而章秀和章雁都在家,彼时章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门先是一愣,而后就阴阳怪气地笑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被叔叔卖出去换钱的野丫头。” “卖是一回事,有没有人买又是一回事,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本事找到金主。”尹华珞气定神闲地反驳,“就比如说姐姐你, 如同淘宝街里的积压货,大甩卖也没人肯出钱,只能白送,又有什么可优越的?” 章雁扔掉手中的饼干盒,霍然起身:“小婊.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尹华珞轻笑一声:“别随随便便就说那么脏的词,咱俩到底谁才是,你心里最清楚。” “……你!” 她没再理会章雁,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因为很久不在家住了,她的卧室被章家母女当作了杂物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说,有些台灯之类的小物件还被砸坏了,估计是章雁平时火气上来借以泄愤。 嫉妒是种病,得治。 她一脚踢开挡路的破烂纸箱,从衣柜的最下层,找到了母亲生前存放嫁妆的木盒子,转而抱着盒子朝客厅走去。 恰逢章秀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见此情景紧追两步,在开门的一瞬间拦住了她。 “你干什么?”章秀瞪着眼问,“谁允许你私自带走家里的财物了?你这是偷,知道吗?” 尹华珞平静反问:“我带走我妈的遗物,怎么就算偷了?” “你妈?你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她的东西就是这个家的共同财产,你说拿就拿?” “我当然可以拿。”她微微笑着从容回答,“如果将来有一天,章阿姨也落得了和我妈一样的结局,姐姐想要取走属于您的遗物,我绝不会有任何意见。” 章秀的表情霎时变得异常凶狠:“死丫头,你敢咒我?!” “假设而已,阿姨您太认真了。” 尹华珞没打算多做纠缠,转身拧开了门锁,谁知章秀劈手就要从她怀里夺走嫁妆盒子,紧接着章雁也跑过来帮忙,三人在门口扭成一团。 混乱中她手一松,盒子掉在地毯上,盒盖也被摔开了,章秀像是泄愤似的,往散落出来的那对金耳坠上狠狠踩了一脚。 “我让你拿!死人的晦气东西,干脆和骨灰一起烧了得了!” 可想而知,此举彻底激怒了本不想大动干戈的尹华珞,她银牙暗咬,双手用力猛地向前一推,正中章秀胸口。 章秀没料到她会搞突然袭击,猝不及防向后跌倒在地,揉着胸口大骂出声。 尹华珞反应速度极快,她在章雁气急败坏准备出手的前一秒,抡圆了胳膊凌厉一巴掌扇回去,顿时把章雁扇得踉跄了好几步,脸颊都红肿起来。 “都给我听好了!”她提高音量,一向轻软的调子骤然变得冷冽了许多,连眼神都充满威慑意味,“今天谁再敢碰这些首饰一下,哪怕损坏了它们一星半点儿,接下来的日子我跟你们死磕,谁也别想好过,不信就来试试!” “……” 章秀的骂声戛然而止,章雁捂着脸也有些发怔,母女俩从未见过她这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尹华珞俯下身去,细心擦净耳坠上的灰尘,重新将其收入盒中。 她没再向她们看去一眼,举步欲走,岂料刚一抬头,竟意外发现齐南枫正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了。 “……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在楼下等着吗?” “外面冷,这儿暖和。”齐南枫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冷眼瞥向门后的章家母女,他从怀里摸出一盒未开封的好烟,直接省去了瞄准的步骤,一甩手不偏不倚,正扔在章雁的脸上,“这是送给尹叔叔的,劳烦转交。” 章雁的眼睛被烟盒边缘磕得生疼,她想起了他曾经在教学楼走廊当众教训自己的凶相,心底颤栗,硬是没敢出声。 章秀见宝贝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被欺负,也不管齐南枫是什么身份,气汹汹站起身来就要和他理论,结果被尹华珞抢先一步重重关上了大门,将她那张惹人厌恶的脸,完全隔绝在了另一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