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树枝,其实若是他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被树枝划几下并无大碍,但是有顾琼总要细致一些,免得划伤了他。 “小心脚下,这里有块石头。”说罢喻戎转过半个身子,伸手扶住顾琼的胳膊,免得她踩着脚下的碎石摔倒。 那掌心厚实有力,可以让她将自己全部托付给他,跨过那片碎石,喻戎扶了下她的腰,待她站稳,转而牵住她的手继续前行,任由那些杂乱的树枝刮在他的身上,坚硬的石子膈到他的脚,一声不吭的为她扫平前方所有的荆棘,让身后的她不受到半点损伤。 喻戎从不是个让人惊艳的人,但总是能在一些小事上让她心头一暖。 “喻戎。”顾琼唤了他一声。 喻戎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顾琼想了想道:“喻子敛不是要科举吗?我想这样好不好,他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养好的,等这里的事了结了,我把我二叔叫去京城,他在京城有一所宅子,你和喻子敛可以住到那里去,京城还有家有名的鹿鸣书院,他可以一边调养一边读书,那你也能在京城了。” 其实顾琼也想了很多天了,现在算是个说的好时机,眼时喻戎不能和喻子敛分开,那只有把喻子敛弄到京城去喻戎才能去,只要喻戎去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喻戎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其实他也想着能不能说服公子去京城,只是若是公子知道他与顾琼在一起了,不将他赶出喻剑山庄都是好的吧…… “等与公子商议了再说吧。” 提到喻子敛,喻戎的声音就有种说不出的低落,顾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是搞不懂了,喻子敛喜欢她什么?她都不怎么理他。 顾琼思琢一会儿又道:“喻戎,我祖父早年是个武将,素来赏识习武之人,起先还一直盼着他两个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只是我爹自小不好习武喜欢读书,偷着考了举人而后成了先帝钦点的状元,做了文官,我祖父便管不了了,气得归乡种田不和他住,而我二叔更不是习武的料,早早逃家当了大夫,这一直是我祖父的遗憾,我祖父就盼着我能嫁个武将,也算圆了他的一桩心愿,我想他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他算哪门子的武将?不过是习武之人罢了,官宦子弟都注重门楣,就算他武艺高又如何?这世间门楣高武艺也高的人多的是了。 喻戎没和她谈这些,只是道:“所以受你祖父的影响也喜欢习武之人吗?越是武艺高强越喜欢?” 顾琼闻言摸摸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多少有我祖父的影响,但也要分人的,我自小接触的武将不少,但都是大老粗,说话粗鲁举止也粗鄙,所以我想练武之人都是那么回事吧,也是因为这才有点喜欢娉婷的,你别看娉婷是女子,她也习武,但她是女孩嘛,就算习武平时也是斯斯文文的,我那时候也小难免被她吸引,但你就不一样啦,你是真正的高手,虽然刚开始挺凶的,但也是嘴上凶罢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露宿山中,你将自己外衣脱了给我盖上吗?我都知道的!” 喻戎自是记得那个缩成一团的顾琼,原来她都知道啊,怪不得胆子那么大敢挑衅他,若是一般女子被他威胁几次早就走了。 顾琼想着那个时候眸子都亮了起来,摇着他的手道:“所以我想,你一定是个外表凶,但内心很温柔的人,你对喻子敛那么好,若是喜欢我,对我也会很好吧,你看,你果然对我很好吧!”说罢她昂起头,很是骄傲的样子。 这一刻,喻戎的心被狠狠震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感动蔓延开来。 她的骄傲,是因为她认为自己选对了人,他是她心里最值得骄傲的那个人。 他,从未被人这般看待过…… 自小他便是公子身边一个小小的随从,就算武练得好,在公子的光芒之下他也只是他身旁一个默默无名的阴影罢了,若说有个名号,便也只是江湖第一美男的随从吧,其实他真的不觉得委屈,公子让他重生,他视公子如神祇,心甘情愿伺候在他身旁,但有时他也会有些不甘。 每个男人都想做英雄,都想成就一片天,他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而此刻,他却成了顾琼的骄傲,顾琼的英雄。 他想,他之所以明知她是公子喜欢的人,却仍然控制不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