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秦梵音忧郁了一晚上,一直在拉琴。 一晚过后,她释然了。 偶像,就是远远欣赏的人。近了就没有偶像光环了。 第二天正要元气满满的开工,秦梵音妈妈来电话了。她爸爸在工地上出事了,正躺在医院里。秦梵音吓得手一抖,赶忙跟乐团的领导请假,订最近的机票飞回去。 秦梵音爸爸秦山是个包工头,很早就出来闯荡,带着一批农民工南上北下,渐渐做出名堂,还注册了一家工程公司。前十年是房地产市场的黄金期,他攀上时代浪潮,脱贫致富,由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打工仔摇身一变成为城里有车有房的小老板。 可他刚想把盘子做大,由施工队成为开发商,就迎来了房地产的震荡。那一次失败转型,亏的他差点跳楼。咬牙挺过去后,昔日滋润的日子不复存在,身上背着一笔债,稳打稳扎慢慢还。他总跟老婆王梅感叹,“好在咱孩子争气……” 两个孩子都没让他们多操心。女儿从小温顺乖巧,听话又懂事。念书考学,拉大提琴,一路顺风顺水,出国留学是公派,生活费自给自足。儿子虽然有些顽劣,自己该做的事也不让人操心,顺利考上名牌大学。 老秦家的这双儿女,可让他那帮朋友羡慕的眼红。他一个农民暴发户咋能生出那种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儿。老天也忒偏心了! 秦梵音留学归来,推掉帝都的良好发展机遇,前往弟弟读大学的c城。在秦梵音看来,赚再多的钱,没有陪伴照顾家人重要。爸妈的计划是再多干几年,等梵音和嘉阳结婚生孩子了,他们两口子就退休,待在儿女身边养老,给他们带孩子。 秦梵音当天下午赶到他爸所在的省城医院。饱经风霜的五旬老男人,头发花白了一片,一条腿打着石膏靠在床上。因早年做小工挑水泥,到现在身形还有些佝偻。 秦梵音看到爸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秦海赶忙说:“没事,没事,医生说了,腿断不了。” “爸……”秦梵音坐在床头,挽住爸爸的胳膊,一脸心疼道,“您可是咱家的顶梁柱,为了这个家,你也得照顾好自己啊。” “乖丫头,爸好着呢。”秦海是个老大粗,平日里在工地上跟一群农民工打交道,大嗓门粗脖子的呼呼喝喝。唯独在这个女儿跟前,就跟老绵羊似得,说话声音都收了收。 晚上,王梅带女儿回临时落脚的房子。为了应付那次危机,他们把城里的房子卖了,秦海四处接活,工程一干就是一年半载,她跟在丈夫身边,在工地附近租简陋的房子住。 回了家,秦梵音忍不住问:“妈,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这一路她总觉得她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音啊,你爸这几年真的很苦……” “我知道。” “这一路为了供你读书学琴,咱家也没少花钱。” 秦梵音眼睑微垂,轻轻应了声。 “以前有人上门说亲,我们都给你打发了,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想委屈你。可眼下咱家这情况……”王梅叹了一口气,说,“你爸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不比以前硬朗,成天在工地上打转,太危险了。我让他换个行当,他不干,说是老本行有朋友有路子。家里还有些债没还清,他怕你们瞎操心,从没跟你们提……还有你弟弟,没几年就毕业了,到时候结婚娶媳妇又是一笔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