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和她躺下。 太清躺在里面,见他衣服也不脱,忙坐起来问:“你洗脚了么?” 夜佛陀背对她答道:“洗了。” “真的?” “……嗯。” 太清心满意足地躺回去,换了个期期艾艾地语气,试探道:“仙宫有事,我想回去几日,行不行?” 夜佛陀顿了一顿,应声道:“哦。” 这么好说话? 太清犹自不太相信,小心翼翼地确认道:“那我明早就动身?” 夜佛陀依然蹦出一个字:“嗯。” “你不会跟我一起回仙宫的吧?”这明显是一个否定口吻,但夜佛陀误会了,转过身眼神发亮,面色还很平静地道,“我明日要去余姚,不过你重要,我可以晚——” “别!别耽搁了正经事,仙宫离这挺近的,我一个人回去就好。”太清挤出微笑劝他。 夜佛陀在她笑容上停留片刻,又翻身应道:“嗯。” 还未熟睡,倏尔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夜佛陀一跃而起,面色冷冷地开门。那人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他忽然回头眼神莫名地看了太清好一阵,才回头道:“孤知道了。集结弟子,立刻出发。” ☆、第19章 诉衷情 江山壮阔多战乱,群雄逐鹿中原。然后梁依旧上国繁华,金陵城中氏族子弟鲜衣怒马,纸醉金迷。 各个酒馆的说书先生从夏商风说到战国雨,从秦汉霜说到魏晋雪,从大一统时代的风起云涌说到如今秦淮歌舞未休。听书的桌前来来去去,总坐满了人。 无妄公子终于亲眼看着谢婴几人雇的马车分别进了二府,他的承诺已经完成。一路倒不凶险——对他来说,不算凶险。也就是山匪流寇般的几拨人,难受只难受在马车行得太慢,耽误他多少时日。 此刻他立在城中最高一棵树的树顶,云雾遮掩了他的身影,远远望去,仿佛与天幕融为一体。他摇着扇子,俯瞰楼阁林立、车水马龙时,脑中却在想如何取得周帝手中的龙鼎。 有大雁振翅飞在青空之上,陡然一个俯冲,直直撞向他。 云中谁寄锦书来。 无妄公子伸出手掌,大雁便收翅落在他手上。他将竹管取下,挥了挥手,大雁又抖抖细密的羽毛,朝来时路飞回去了。 张开信纸看了有时,他忽然惊讶至极地“咦”了一声,奇怪道:“数十日前,本殿还与她交过手,怎么现在功力尽失,已被逐出青上仙宫?青上宫主竟会去太阿山找天机绝脉传人,还不惜重伤击毙王诗境的师叔。看不明白,本殿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虽然如此。”无妄公子又妖冶地笑一笑,揉碎信纸道,“本殿还是乐意趁人之危,与白月神府、玄罗鬼殿一起攻城略地,踏平仙宫。啊,险些儿忘了主谋*会。” 他语毕折扇一翻,微风过处,云雾消弭,已没有人影了。 笠安坊是金陵城中最尊贵三地之一。 坊内府邸建造如琼楼玉宇,广寒瑶池,几可媲美皇宫院落,仅居住应氏、宁氏、崔氏、王氏四族。闲人少有往来,连守卫坊门的差役也全部是四族的人。坊间又无宵禁,亦不允许京畿巡逻武侯进入坊中,金陵衙门根本无法插手管辖。 另两处贵地,其中之一是宫城,另一处是东门大街。这条街上仍是没有别的门第,只有谢氏、宫氏、白氏、韦氏四族居住。犹以谢氏府邸为首,其建筑群雕栏画栋,气象开阔,院墙之高,俨然是第二座皇宫。 也只有这样,才足以匹配一手摄政,手握生杀大权的氏族。 多少年前,还有一条天妃巷独步京华,整条巷子从头至尾只有一个姓氏——丹。 而今已寂寞凋零,成了凄清的寻常巷陌。 又是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应氏二位长老为应观容治伤已经一天一夜。应皎莲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只是还能保持安静。应灵舟却早已忍无可忍,抽泣着问:“皎姐,爹不会有事吧?都这么久了……” “不会。长老功力深厚,一定有办法。实在不行,还能请家主出手。”应皎莲答得信誓旦旦,语气无比坚定,可是她心里没有底。 应灵舟见她镇定如常,也相信应观容不会有事,渐渐止住哭声。 过了不久,房门打开。二位长老从中走出,神色疲惫,似又苍老几分。应皎莲二人立刻迎上前问道:“三叔公,七叔公,我爹伤势如何?” 三叔公与七叔公俱是叹气,神色黯然,看得应皎莲二人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三叔公道:“观容的伤太重,功力不够,又逞强使出毕方鼎,遭无妄这等妖人重创,还耽搁这些天,恐怕……撑不过今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