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的阮婉,眼中漾出了一个笑纹。然后,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这方手帕,认真地道了一声谢:“谢谢。” 为曾经,为现在。 杜锦年松了口气,低声回答说:“不客气。”然后就看到她用这方手帕细细地擦去了脸上的泪珠,她的肤质真是太娇嫩了,只是这一番动作就微微泛红——等等,他在想什么!——他的脸微微泛起了羞赧的红,连忙别过眼不敢再看。 乔心愿眨巴眨巴眼,看了看阮婉,又看了看这救了姐姐的少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人间流转着一种让人难以把握又难以忽略的气息。嗯,让她有种“我还是走吧”的微妙感脚,错觉吗? 她正不明所以,就听到自家哥哥轻咳了声后,问道:“受伤了吗?”她这才反应过来——姐姐忘记回答她刚才提出的问题了! 阮婉虽说有许多话想对好不容易见到的某人说,但是,在后者显然没有“上辈子记忆”的情况下,她是没法贸然开口的。想到此,她就十分忧伤,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觉还真是糟透了!可再纠结,她也只能转头回答说:“没有。多亏了……”她看向杜锦年,“我没有受伤。” 紧接着,就是正常的道谢环节。 在责任感很重的乔毅看来,小姑娘一来是他的妹妹,二来是被他带出来的,出了事自然是他的责任。没受伤真是幸运,所以他自然要感谢“阮婉の救命恩人”。 这种环节中,马场的老板周隆自然是要登场的,虽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但人在他的马场出了事,不管是法律层面还是情面层面,他都是必须道歉并补偿的。乔家兄妹在这件事上没打算插手阮婉的决定,而后者的心情显然很好——如果不是来马场,就不会遇到锦年——这个逻辑已经森森地征服了她,以至于她此刻对周隆的好感度都快满了,所以她很爽快地说了几句漂亮话。 周隆松了口气之余,自然没忘记投桃报李,人家不追究是人家的事,他作为主人,总不能失了礼数。 然后,就是找真正的“罪魁祸首”麻烦的时刻了! 周隆看得很清楚,也从驯马师的口中得知了马匹受伤的事情,简单来说,如果不是那个倒霉孩子粗暴地打马、并且还用首饰划伤了马的身体,这件事就根本不会发生。 可让他无语的是,眼下他居然没在现场找到那家伙的人! 这货居然跑了! 不过周隆记得清楚,刚才那小子应该是吴家的小儿子——吴家是近几年才在a市发迹的,上升势头迅猛,不过也隐约被本地其他老牌商界势力排挤。本来嘛,蛋糕就这么大,多来了一个人分,其余人手头的自然就少了。所以这位“吴总”是格外注意交际,可惜,他本人有本事,家里的几个孩子却都不怎么成器,尤其是这个小儿子,还没成年就天天到处惹是生非,每年家里光花在替他摆平麻烦上的钱就有不少,算得上是资深熊孩子了。 熊就熊,还这么怂! 惹了祸就跑,想让他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锅? 做梦! 周隆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诚恳。 就在此时—— “老板,不好了!” 他听到女秘书的这叫声,内心又是崩溃的,什么叫“老板不好了”?说话吉利一点行不行!他深切怀疑今天之所以会出事就是因为这傻蛋嘴巴不把门!若不是他家老妈很喜欢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小妹,就冲这一点,他也早把她给开了!……算了,留着她更容易让他找到智商优越感。 周隆心中吐槽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踩着高跟鞋的女秘书一路歪歪扭扭地跑过来,让人看着心里都不由捏一把汗。她跑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地喊道:“不、不好了!刚才惹事的吴小少爷被打了!” “被打?”周隆面上露出惊容,心中却击节赞叹——打得漂亮!是哪位义士做的?他问道,“在哪里被打了?”最好是出了他的地盘再被打的。 可惜…… “就在大厅里。”女秘书好像被吓得不停,一连串地说,“头都被打破了!老板你快去看看啊!” 周隆神色一肃,虽说他心里觉得吴关这倒霉孩子活该被打死八百回,但如果对方真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相当麻烦的! 于是连忙抬脚往大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