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旅途也并不全是浪漫。 程晟最近越来越确定他的小天使果然也不是每天都很靠谱。 两次出发前,祁衍都信心满满“一切包在我身上”,打包行李时不让他插手,结果一出了门就发现丢三落四、忘这忘那。 各种牙刷带了牙膏没带。换洗睡衣带了内裤没带。 祁衍:“不准笑!没带就再买,又不是买不起!” 程晟:“那,你还迷路呢。” 祁衍:“………………” “谁规定的就不能迷路了?导航错了还怪我吗,有本事你给我人肉gps?” 程晟憋住笑,努力不跟他杠。 车子在异域风情的北疆穿行,祁衍带他去看大沙漠、去钻魔鬼城,年轻男孩子好奇心旺盛总想往没人的地方跑,都被程晟硬扳回来。 “不准去!没人的沙漠那么危险,你想什么呢?” 程晟也是无奈。这么调皮的孩子没有他跟着怎么行! 他又想起祁衍小时候爬高上低从书上栽下来,还有手贱去炸泥巴。他好像从小就不作不死。 他都没有变。 程晟经常坐在车上,看着少年俊美认真不服输的侧颜。 看着他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和小时候一样光彩耀眼。 经历了那么多事实,幸福的难过的,所幸他的小天使最终还是原来那个阳光少年。 初心不改,依旧勇敢坚定又温暖。 当然偶尔,小天使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遇到越野车开不过去的地界,他就开始念叨买飞机。然后愁住家附近没私人机场,不知道该往哪停。 程晟:“你行了,买什么飞机!不要异想天开。” 祁衍黑瞳明亮:“但我听说,巨石阵、麦田怪圈那些,要从上面看才更有趣。” 程晟自己大概穷尽一生都不会想到从天空看什么麦田怪圈。 小天使的天马行空总是能让他惊讶。 程晟两次手术都很成功,旅途的锻炼也让体力增强了很多,但毕竟身体虚,偶尔累着了还是会需要休息缓缓。 所以偶尔也会走走停停。 在酒店住几天,祁衍陪他昏天黑地地睡。 程晟努力摆脱“自己是拖累”内疚感。 他答应过小衍了,再也不说丧气话。虽然他是没有非常健康的身体,也有点无趣,也不太会哄人开心。 但所幸他炽热的心是真诚的。 一切都可以努力、慢慢来。 …… 祁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带哥哥出来玩真没错,程晟渐渐地,被他带活泼了。 一开始刚出来玩的时候,还很拘谨。 两人一起去云南看表演,“魔术师”拿鸟和小动物表演,程晟还总会煞风景地拽拽他,跟他戳穿魔术师的各种小把戏。 “没有什么厉害的,刚才那个就是障眼法,鸟本来就在那。” “他就是把那个兔子放在了帽子底下……” 如此一本正经、不解风情。 可日子一多,渐渐的,他就不那么紧绷了。 会认真听着少数民族的鼓点、在篝火晚会上出神,会去感兴趣地围观他们脸上绘制的油彩。 甚至部落里的老奶奶要给他脸上画一次性的假纹身,他都乖乖让画了。 他一本正经的脸上,被画了一道红色的荆棘,像一道长长的红色的泪。 那种放荡妖冶的花纹,搭配他那与之格格不入的严谨内敛的气质,简直就是勾死人不偿命。 祁衍当晚就没忍住。 摁住他,一番上下其手的折腾。 可惜那红色隔了几天就掉了,不止祁衍深觉可惜,程晟自己也有点失落。 但这也就罢了,没隔几天去了新的村落,那边不画纹身了,是巫师婆婆帮忙穿耳洞说是祈福。 程晟:“……” 祁衍:“不行!不行!不卫生也不安全!” 偏偏他们来的路上,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独自来旅游的小姑娘。小姑娘很勇,直接就坐下让给扎了三个耳洞,涂上红色的草药药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