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就站在这里说,让左邻右舍都听听。她跟我妈到底谁是第三者???” “说啊!”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啊?好,你不说我帮你说,奶奶全都告诉了我了——你俩谈过后来分了!她先结的婚、生的孩子,然后你娶了我妈,我妈有什么错?你这旧情人都结婚了,难道还要你一辈子给她披麻戴孝守鳏、守个贞节牌坊啊?” “不是!不是!”孟鑫澜疯狂尖叫,“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她介入,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胜斌你说话!胜斌你说句话啊!” “我妈介入?”祁衍要笑死,“我妈怎么介入的啊请问?!” “我妈直到两年前,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介入?而且孟阿姨您怕是忘了,您离婚了吗?我爸离婚了吗?你们这光明正大搞破鞋,现在还反咬一口,还要不要点脸?!” 他嘶吼,声嘶力竭。 左邻右舍如果在家,都该听得一清二楚。 十几年的邻居,该知道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也该知道祁胜斌、孟鑫澜是什么样的人! 他喘着气,还有很多话要说。 可是,嗓子已到极限。 撕裂喉咙一般疼,祁衍咬牙用力,又是一阵血腥从喉咙呛出来。 胸口剧痛,祁衍躬下腰。 冰凉的手指扶住他的后心。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哑得不像样子:“小衍,你别说,别说话了,血……” 别说话? 祁衍猛然回过头来。 眼中黑暗如夜、冰冷如刺,他声音忍不住颤抖:“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是骗人的?” “你觉得是我说谎?你更相信她是吗?!我要是骗你的,让我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好不好?!” “明明就是她!是她把我妈逼到跳楼,是她破坏了我的家、送走了我妹妹,现在还想污蔑我疯了妈妈!你还帮着她,是,你是她带来的,你最后当然帮着她!” 他已经疯了,口不择言。 头脑轰鸣、声嘶力竭,满喉咙都是血。 他看到程晟脸色惨白。 他看到他快要站不稳。 可是。 他太恨了。 头好疼,胸口也好疼。切齿愤怒,天旋地转。 继而,一片漆黑。 …… 祁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医生:“哪有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教育小孩子好好讲理,有这样打的吗?还是不是亲爸亲妈?” 几秒钟的尴尬,祁胜斌:“意外,意外,多谢医生,下次一定不会了。” 孟鑫澜:“都给你说了,根本没什么大事!非要来一趟现眼!” 祁衍脱力,又闭上眼睛。 半昏半醒,几经折腾,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门被掩上。 黑暗中,他轻轻动了动手指。 指尖残留着凉凉的温度,在医院里、回来的车上,哥哥都一直握着他手,温暖的喘息和滚烫的水珠。 只是心脏,像是被冻住了。 他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哥哥一眼。 …… …… 客厅里,挂钟时针指向晚上十点。 惨白的日光灯下,程晟沉默蜷缩在沙发角落,疲倦至极。 孟鑫澜:“好了!你还打算闷不吭声坐到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程晟不说话。 掌心里,沉甸甸的雨花石钥匙坠,被偷偷摩挲过一遍又一遍。 孟鑫澜:“你!” 祁胜斌:“哎哎哎,小孟,别气别气。小晟,咳,大人的事情很复杂,你是小孩子,现在不会懂的。” “总之,你要理解你妈妈。” 孟鑫澜:“程晟你聋了?你是要作死啊!你是不是想把我气出问题?告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