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涩冲上鼻端,薄宴几乎控制不住地立刻转过头。 路上薄宴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似乎是薄焜病情不是很好,让家属做好准备。 薄宴揉着太阳穴,目光沉沉地靠在座椅上,就那么睡着了,这几天真是折腾得不轻,从南方回来一路他都要开车,几乎没怎么睡,在高速上他也没有好好休息,紧接着就是医院的事情,任何人都支撑不住。 下车时隋安叫醒他,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隋安,看了好久好久,久到隋安觉得他几乎从未这么认真地看过她的脸,隋安叫了他一声,他才明白过来似的皱起眉,拿着大衣下车。 隋安本来计划好这次从南方回来要去找工作,但薄宴的人紧紧看着她。薄宴倒也不是不让她工作,只不过要过了这段时期。 接下来的两天薄宴回来时都是深夜,夜里睡觉也会吧枪放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并吩咐隋安不管有什么事,出门一定要带保镖,隋安经历了那些事,身心俱疲,并不想出门。 夜里隋安睡得不安稳,薄宴回来她是知道的,可她没有动,薄宴直接进了浴室,水哗啦啦冲下来,玻璃浴室瞬间白雾氤氲。 隋安翻了个身,怔怔地盯着那抹阴影看,那个影子快速冲了身子,扯过浴巾围住腰身就往外走,隋安赶紧闭眼,听到他把一块重铁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很难熬。 薄宴上床,一股潮湿的冷气贴着皮肤游走,隋安缩了缩,他居然用冷水洗澡,这么冷的天,他这是不想睡了吗? 隋安越是缩,他越是贴近,最后直接把她圈在胸前,“让我抱会儿。” 隋安不敢动,“薄先生不早些睡吗?” “不睡了。” 隋安莫名地感到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女人的直觉不可忽视。 “薄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隋安屏住呼吸。 “没事。”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很快就暖和起来,隋安被抱着,原本不安的情绪也渐渐缓解,像紧绷到快爆炸的皮球突然放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很快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隋安感觉到薄宴动了动,她翻身去看他,“薄……” 嘴被捂住,“别说话。” 薄宴按住她身子,从床头拿起枪往外走,空气里传播着危险和紧张的因子,隋安心口扑腾扑腾地跳,她紧盯着薄宴那被漆黑模糊的影子,不敢说话。 她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屋子里拉着厚窗帘,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声音分辨,薄宴好像已经出去了。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隋安坐在床上不敢动,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偶尔能听见树枝折断的声音,像是被皮靴踩断。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薄宴还没有回来,隋安开始坐不住,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薄宴还会不会回来管她,未知的感觉是恐惧滋生的起点,因为有一点她很清楚,能让薄宴紧张的,一定不是善茬。 隋安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贴着墙往门口缓慢移动,刚摸索到门口,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按住,捂住口鼻,“别动,是我。” 薄宴安抚她,“房间不能呆了,去地下室。” 隋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别墅还藏有地下室,显然是只有薄宴才知道的。 “外面发生了什么?”隋安问。 “薄誉的人。”薄宴轻声说,隋安丝毫没觉得惊讶,但心底的恐惧却越来越强烈。 “他们来杀我们?”这个薄誉是不是已经彻底疯了? “不是我们,是我。”薄宴把她拉到怀里,“他们只想杀我。” 隋安摇头,她知道他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