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那件退了,再给你自己或阿盼买些不是更好?” 沈沅把啥东西丢在他脸上。杨寄伸手一捞,看看却是双新袜子。沈沅“噗嗤”一笑,扬声道:“今晚上吃小茴香烤羊排肉,荜拨胡椒炙牛棒骨,还有新购得的胡莱菔、胡瓜、胡豆、胡桃……咱吃一顿好的!” 她身为将军夫人,可以把一群侍女当做女伴,天天一起钻研做菜、买东西,一起陪小孩玩,日子真是滋润啊。 杨寄呢,也有一群大老爷们做属下,本来,也可以玩一玩樗蒲赌一赌钱什么的。但是,当杨寄吃饱了肚子,打了个饱嗝对沈沅道“阿圆,我去军里巡视一下”时,沈沅道:“不用。二兄说,今日他去军里巡视,发现了啥问题来汇报你。他还说,上次那本《六韬》你读完了,底下开始读《孙子兵法》,后面还有几本兵书和史书,书上要有圈画和批注,都要烂熟于心。趁现在啥事儿都没有,叫我督促着你到书房好好用功,万一以后又打起来了,这些书上得来的本事现成的就能用起来。” 杨寄手痒心也痒,只有心思赌,哪有心思读那些破书!赔笑道:“晚上回来再读好了。这会儿出去看看市集上有没有啥事情——姑臧城里,别无行政的官员,我不能不多担待着。” 沈沅看透他一样,冷着脸说:“也不用。白天,我在集市上帮你巡查过了,一切都好。汉族和羌、狄、氐、羯、鲜卑等族的人相处得都还不错,还有西域鄯善、龟兹、于阗等处来的胡人、胡女,做生意也做得不亦乐乎——能够安居乐业有饭吃,谁没事打架闹事呢?也就是那起子王侯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才打仗的罢!” 杨寄说:“万一,临时有个啥……” “那也不怕。”沈沅说,“我在将军府前面架了一面大鼓,今儿去集市的时候就说了,谁有不平事,就到将军府前敲鼓,将军自然会出面处置。二兄还说,这法子不错,以后再贴个告示,你就算兼任这里的刺史啦!” 她亲自把杨寄送进书房,还抱着阿盼跟他挥挥手,嘴里道:“阿盼好好学阿父,努力读书做学问。” 阿盼说话的本事又长进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杨寄,蹦出一句:“阿父,樗蒲我为你收着好了。” 沈沅大喜过望:“对对对!阿盼现在喜欢整理东西,交给她玩,也没白瞎了你这玩意儿。” 杨寄哭丧着脸,当面不敢翻泡儿,门关上就在肚子里牢骚:“娘诶!老子又不举孝廉,读书有屁用啊!”但是当不起沈岭要检查,沈沅要督促,他活了这二十来年了,自母亲去世后,终于又有人管了…… 早晨要起早检视士兵们操练。那群北府贼囚兵,抢着到姑臧来是为了吃肉,现在,天天有肉吃,却不愿意操练了。杨寄皱着眉头,骂了几句,可那帮人嬉皮笑脸地说:“将军,咱们北府军,名声好得不得了,将来一出马,自然吓得敌人屁滚尿流,何苦此刻费那么大劲呢?” “扯蛋!”杨寄想发火,但是面前人都是亲切的笑脸,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帮子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还真有点抹不开这张脸。 稀糊的早操过去了,杨寄训了几句话,估计也没啥用,只好叹口气拍屁股走了,常和他摇樗蒲的几名赌友笑道:“将军这么急着回去陪老婆孩子?再玩两场嘛!” 杨寄没好气说:“玩个屁!我看你们这群,再玩下去,也不想着为朝廷效力了。” 下头哄笑:“杨将军,咱哥儿只为您效力,不为那鸟朝廷效力!不敢来玩,是不是怕屋子里的雌老虎啊?” 杨寄死要面子:“怕她啥?” 平素最亲近的唐二显摆了一下他粗壮的胳膊:“将军,咱不训练,也够揍来犯的怂包。倒是家里的女人从来不教训,那是要骑脖子上的!我们家女人,开始也想蹬我脸上撒泼,被我大巴掌揍了一顿,现在跟只小乖猫似的,连榻上都乖……”他说得不胜自得,眨着眼睛示意杨寄。 杨寄瞥着他说:“打老婆……我也打过啊,但是人色不同啊,打了没用……” 唐二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头说:“还有这样的?实在不行,请夫人到军营里来,我们拿刀和戟架起来做成通道,让夫人在下头走一回。不是我吹,那样明晃晃的刃口朝着脑袋脖子,任谁都要吓尿的。”他见杨寄皱眉,忙又补充:“也不一定真尿。但是女人平素见不到这样一幕,要是见到了,知道将军您可是这里最高的统帅,自然有畏服的心思。我们嘛,自然也懂的,不会太过吓着夫人的,会见好就收的。” 杨寄摸摸下巴,想了想唐二的两个提议。打老婆这事,上回正好是沈沅心里郁塞,抽几巴掌是帮她安神通窍的,要是随便就打,估计自己就要把地板跪穿了;第二个倒可以一试,反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