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爱这些甜味儿的东西。” 说着还朝纪梦璇的方向眨眨眼。 纪梦璇哑然失笑,心里熨帖得很,娇娘这是觉得她在婆母这里受了委屈,哄她呢! 小姑娘这点儿心思当然谁也瞒不住,崔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看他取得好媳妇,生的好女儿! 说起孙女的名字,本来是该按照家里的辈分往下顺着取,可是儿子却执意要给她取名思璇。 思璇,哼,这是瞅着谁看不出他的意思似的! 崔廷却是面不改色,显然对母亲的脸色极有对策,若无其事地改了话头:“绍弟在兴州也有几年了,上回来信也说或许要调遣回长安,兴许明年我们到了长安,绍弟也来了。” 他口中的绍弟指的是崔绍,崔绍亦是崔氏族人,只不过他这一脉在崔氏里已经是旁支的旁支,与崔廷这样的嫡系到底不一样,其受到的崔氏余荫几不可见。 崔绍早年便外出做官,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与游历天下的崔廷结识,两相一说才发觉竟是同族,此后联系便一直未断。崔绍在官场上偶有遇到难题也常写信给崔廷询问,崔廷虽不涉官场,但是世家之间也并非一片和乐,其中的争夺倾轧比起朝堂也不遑多让,每每能给他提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崔老夫人对这个后辈也是知晓的,便顺着说了几句,崔廷外出做官,尤其是离了江南到长安去,便是崔氏在江南再声名显赫,于长安也是鞭长莫及,有一个能相互照应的同族兄弟也是好事。 “……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跟你们凑热闹了,我住惯了江南,不适应长安。你们打点好行囊,明年一早就出发吧。既然已经决定去了,也就不必再耽搁这一星半点的时间。” 崔廷素来知道他母亲是个自己有主意的,现下也是有了决断,索性不再劝。而且此行前往长安,未必一帆风顺,母亲坐镇江南,把着崔氏也是好的。 江南的冬天是不落雪的,只有微微冷冽的风吹到人脸上,带起阵阵寒意。但是过年该有的味儿却是丝毫不比北方差,满街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孩童穿着簇新的衣裳跑来跑去。 香车宝盖、月色灯山,元宵以后崔廷一家人便登船往长安去。 从颍州府到长安,即便是一路轻车简行也要花上两个多月的时间,反而走水路,一路行船到长安只需要大半个月便可以到达,况且坐船还能装载更多的东西。所以,崔廷一早便定下了年后一家人坐船进京的决定,纪梦璇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有些担心女儿会晕船。 崔思璇从没做过这样的客船,平时节日里做的画舫倒不在此列,毕竟湖上任意飘荡的画舫与真正在江河里穿行的船还是有区别的。 所幸她也没有晕船,才叫纪梦璇放下心来。 “咱们娇娘真是厉害呢,第一次坐船也没有什么不适,相当初我第一次上船时还觉得晕乎乎的,船一动就要吐。”纪梦璇挨着崔廷坐在船上的大厅里。这艘船是崔氏自己的船,崔氏地处江南临江海之处,做的生意自然也少不了水上的生意,家中这样的船也是有几艘的。 崔廷正在翻着手里的书册,闻言哂笑:“都是你养得好,娇娘现下才这般康健。” “可不是呢,我现在啊一想起娇娘刚出生的时候还没你两个手掌大,那么一点点,声音也小小的,连哭都哭不出声来,我就难受。”纪梦璇说着又心酸起来,崔廷连忙放下书册安慰起她来。璇娘平日里镇定自若,遇到天大的难事也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唯独在娇娘身上总是多愁善感得很。 崔思璇自己在屋里看书,自然不晓得她阿耶阿娘又在说起她,不过若是知道了,可能还要“训导”阿娘一番,不要被过去的事情牵涉的心神,古人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正是这个道理! “丹枫,咱们离长安还有多久?” 丹枫在一边给她打理东西,听见小娘子的问话连忙答道:“婢子先前去问,说是还有三日的水程,想是快要到了。” 崔思璇点点头,还有三日就要到长安了,她在书中不止见过一两次文人谈论长安的盛景,自是期待无比。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然她注定不能像阿耶那样行遍天下,但是有机会来到长安见见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