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来,齐家出事对于禄王都不是个什么好事。 但是...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她忽略了一件事。 若是禄王一开始就并非想要封地离京,而是想寻一处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收兵买马,试图谋反,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西北,的确是个养兵的好地方。 但唯有一点,禄王是最早被放弃的皇子,按理说朝廷中应当不会有人将宝押在他的身上,可若他在朝中无人,他怎么敢贪下那么多的军饷粮草,且还有人替他出手打点那几个押送粮草的官员。 过西马关,往北… 不是西錂,就是泓王封地! 如果想谋反的不是禄王,而是...泓王! 那一切就都能理顺了。 太后年岁虽大,但身体康健,她想要打点控制几个官员易如反掌。 而半年前高家的事也在这时闯入她的脑海。 当时,高芫看似是想对付她,实则每一次出手都是冲着姜家去的,她想要对付的不是她,而是姜家。 她一个闺阁姑娘,与姜家素无瓜葛,怎会无缘无故对姜家出手。 除非,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除了齐家,她现在想不到别的。 想到这里,姜滢身上已经渗起一层薄汗。 若真如她所想,那么想要翻案比她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外间传来动静,姜滢堪堪回神。 卫烆已经离开,萧瑢正朝内间走来。 她闭了闭眼,快速压下所有思绪,以免让萧瑢起疑。 方才在浴室已经闹了一番,萧瑢上床后只轻轻抱着她,并没有做别的,可他滚烫的体温贴在她的背上,都没能赶走她方才生起的凉意。 将将推断出很有可能是害死母兄,齐家的凶手,让她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太后,高家,泓王。 不论哪一个都极难对付,更遑论有可能他们每一个都与齐家的事脱不了干系。 但推断归推断,还是需要确切的证据。 找证据自然不会轻松,但她终于寻摸到了方向,不算坏事。 只要寻到一丝半点的证据,她就可以求萧瑢。 他应当...会应的吧。 若是不应,大不了她就杀去高家,宫中,西北,亲自了却这仇。 不,还是要等万事俱备时,好好求他。 她答应过他,往后每年都要给他做长寿面,她若动了手,就活不成了。 姜滢往萧瑢怀里靠了靠,缓缓闭上眼。 萧瑢,这个唯一能左右她决策的人。 她想尽最大的可能,与他白头偕老。 - 明郡王府的新府宴一过,接下来就是宫中大选。 而也是在这时,姜滢才知道今年的大选同往常不一样。 陛下病重,一月前免了各地女子进京,诸位皇孙们的婚事,只在京中挑选。 如此一来这场大选便要简单许多。 到了那一日,所有参选的女子进宫,皇孙瞧上谁,便当场赐如意。 当然,也并非是真瞧上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拉拢势力极好的契机罢了。 姜滢此时感到万分庆幸,若非萧瑢去岁下江南,她还真的进不了京。 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萧瑢作为皇长孙,又未娶正妃,自然也是要进宫的。 到了这日,萧瑢起了个大早。 姜滢赖在床上装睡,背对着他。 听着身后稀稀簌簌的声音,姜滢紧紧绷着唇,他应该不会……带回来一个正妃吧? 虽然她有心理准备,他将来会迎娶正妃,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难免有些难受。 不止有些难受,一想到那个可能,她的心就似被紧紧攥住,疼得窒息。 姜滢一边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可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