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泽眼底划过几丝笑意,声音一如平常柔和:“是外甥女啊。” 苏兰毓:“....” 若是之前他叫她外甥女倒没什么,可是在她不知他的身份占了他便宜后,他再如此叫她,她就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且那日她先是摸他的腰,又送他糖葫芦,她不信他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才侍卫同我禀报有人翻墙闯我的院子,没想到是小郡主。”萧延泽似是感受到窗外姑娘的怒气,收敛了笑意,认真道。 “小郡主寻我,是有何事?” 苏兰毓咬咬牙,心中冷笑。 变脸倒是挺快的,不叫她外甥女了? 也得亏是她舅舅,否则她一定把他拖进公主府! “萧翎带着人过来了,你,五舅舅小心些。”苏兰毓说罢便欲折身离开。 就在此时白宿进了屋,他透过窗棂看见外头的苏兰毓后先是一愣,而后才禀报道:“公子,三郡王与几位公主府的公子来探病,公子可要见?” 萧延泽放下书,温和道:“诸位郡王公子身份尊贵,若是不慎沾染了病气可就是我的罪过。” 白宿对此并不意外,遂道:“是,我这就让人拦下。” 白宿离开前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兰毓,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遥遥的拱手行了一礼后才离开。 苏兰毓面无表情的站着,她倒是忘了舅爷爷将这位舅舅看的极重,若是他不愿,萧翎连一门都进不来,所以她为何要多次一举呢? 萧延泽偏头望来,诚恳道:“多谢小郡主提醒,外头冷,小郡主可要进来饮一杯茶。” 初时她调戏他,他确实存了几分逗她的心思,可他毕竟是长辈,也不能一直揪着不放,让人家小姑娘难为情。 苏兰毓看了眼茶几上的那一碟子糖糕,那时,她竟还明目张胆的问她是否娶妻... 如今想来,真是丢死人! “五舅舅好生养病,兰毓告退。” 她话说的客气,声音却冷冰冰的。 恭敬是有,但并不多。 见人离开后,萧延泽便又拿起了书,很快便将这点小插曲抛诸脑后。 - 萧瑢见到平亲王时,后者正在院中喂鸟。 他躬身行礼:“九爷爷。” 平亲王眉眼带笑的看向他:“稀客啊,今年怎么想着来单独拜见我啦?” 萧瑢客气道:“是晚辈不是,早该来给九爷爷请安。” “行了行了,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平亲王放下鸟食,走到茶案边坐下:“来,坐,说说见我所为何事。” 萧瑢颔首致谢后落座。 他本也没打算多绕弯子,闻言便直接了当道:“九爷爷,今年八月下旬,晚辈在苏州府见到了府中管家。” 平亲王挑眉看他一眼,道:“所以呢?” “彼时正好有人闯府衙劫弓|弩。”萧瑢道。 他说这话时一直观察着平亲王,然对方脸上未有丝毫的变化。 平亲王饮完一盏茶,笑眯眯的看向萧瑢:“大孙子啊,我知道你的来意。” 萧瑢眼神一暗:“九爷爷这是认了?” 平亲王嘿嘿一笑:“嗯?认什么?我只说我知道你的来意。” “来来来,你过来,靠近些。” 萧瑢依言微微俯身。 “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但还不是时候。”平亲王说完,便直起身子悠哉哉的继续饮茶。 萧瑢离开平亲王的院子后眉头一直微微拧着。 便是他心思再敏捷,竟也一时无法理清思路。 ‘大孙子放心,我没那个想法,我只想继续过这闲云野鹤的日子’ ‘哦对了,皇兄病了,立储应当不远了’ ‘等时机成熟,你们再来找我’ 萧瑢负手立在一棵树下,仔细回想方才平亲王所说的每一句话。 皇祖父年事已高,生病只是寻常,若不紧要九爷爷根本无需同他提及,宁王一走,嫡出便只剩父王与当今沈后的幼子,九岁的萧延奕。 若皇祖父病重,自然是等不到萧延奕成人,且父王乃元后嫡长,身份更为正统;要真如九爷爷所说,立储确实不远了。 可九爷爷没有既然相争的意思,为何要劫弓|弩?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 九爷爷所说的时机又指什么?立储? 不,不大像,他感觉好像在暗指旁的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