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理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弯,那不就是陆阁老家的小公子吗? 樊管家急的一拍大腿赶紧追了出去。 那真动不得啊,那是陆家嫡系孙辈的独苗苗! 姜滢也绕了半晌才听明白。 她眼底顿时就染了几分惊愕,她是看出他不像侍卫,却没想到他的身份竟贵重至此! 但此时此刻她不敢多想,敛住心神后她瞥了眼上位,却不防刚好对上明郡王淡漠的眸子。 姜滢默默的再次垂首:“....” 他大约还在生她解他腰封的气。 她本也没真的想解,她没脸皮厚到在马车上诱他做些什么,不过是瞧他那时半晌不吭声,她心里没底,才试探的伸手。 不过,虽再次惹怒了他,但好歹结果是如了她意。 心中那股臊意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萧瑢确实因那事动了怒,但他此时心中想的却并非此事。 他三月及冠那日,房里添了几个面生的丫鬟。 有宫里送来的,也有母妃送的,他一个没碰。 他自认并不重欲,这些年连自渎都屈指可数。 当朝皇嗣是大盛历朝来最多的,这一切都是因皇祖父重色,皇嗣多,妃嫔也多,纷争便也多。 后宫大约每天都会死人。 他对此很厌恶,便也不愿充盈后院。 但这只是他至今不碰女色的缘由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并未遇着非碰不可的。 萧瑢看着跪在面前小心翼翼,纤弱乖巧的姑娘,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指轻缓而又节奏的点着。 他不可否认,这是他第一次动欲。 姜家的人他不是不能要,更何况还是她自己送到他手里的,他大可收了带回京城再给名分。 但偏偏,她行六。 换成任何一个,她今日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但姜六不行。 姜六的母亲是齐家独女。 齐家世代镇守边关,满门忠烈,齐家的表姑娘,他不能就这么收了。 若齐家还在,她何至于抛下尊严和骨气来求他。 萧瑢挪开视线,眼底恢复一片清明,温淡道: “起身。” 姜滢等了半晌只等来这两字,她微微一怔后便谢恩站起身。 “坐。” 姜滢这回难掩惊讶朝他望去。 却见上位的人神情寡淡,眼中已无半分情|欲。 可方才在马车上他捏她下巴时,明明是动了心思的,为何现在.... 她轻轻攥了攥手中的绣帕,他是要反悔吗? 但她并不敢问,默默地选了张离他最近的红木椅坐下。 许是因为不安她只坐了一点点,捏着绣帕的手合拢放在膝上,背脊挺直,目不斜视,虽纤细柔弱却自有闺秀风范,一看便知受过极好的教导。 瞧着很乖。 也很娇气。 萧瑢的神情便稍微温和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伤口带着结了痂的血珠,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碍眼。 萧瑢目光微敛,她对自己倒是下得去狠手。 “来人。” 屏风后很快便进来一个丫鬟,恭敬的应声。 “打水给姑娘清洗伤口。” 萧瑢淡声道。 “是。” 姜滢动了动唇,想说伤口不打紧,但最终还是只细声道:“谢郡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