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桌子椅子上,全部贴着照片!密密麻麻不下上千张。而这些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照片,内容全是一张相同的面孔! 那面孔鹅蛋脸双眼皮,墨黑长发,笑起来唇角有梨涡……樊歆呼吸猛地一滞! 而她身后,一直低低啜泣的曾心雨像是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物,她指着一张大幅照片,手不住颤抖。樊歆顺着曾心雨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也惊了,那是一张大幅的婚纱照,背景是湛蓝的大海,衬衣笔挺捧花下跪的新郎是慕春寅,而弯腰微笑的新娘则是她自己。 她什么跟慕春寅照过婚纱照了? 身后的曾心雨却控制不住的呜咽,“这不是我跟他在希腊照的吗?他……他……把我的脸换成了你!” 她哭着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只差没摔下楼梯。而樊歆呆在暗房里看着满目的照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随手取下了一张照片,那是八年前的照片,她刚出道,参加《歌手之夜》,穿着蓝色蝴蝶袖连衣裙在舞台上彩排……她将照片翻了过来,发现反面竟有字,漂亮俊秀的钢笔字,是他的笔迹。 ——“慕心比赛第二场,加油!” 她又取下一张照片,是她参加某电视台的活动,穿着晚礼服,反面也有字。 ——“慕心这笨蛋,人瘦还穿紧身黑裙子!哎……要怎么才能让你胖一点?” 她又翻了几张照片,这才意识到每张照片背后都有他的话。与此同时,她发现照片是按照时间顺序排的,从左边墙上开始,从她幼年到少女时期的照片,往右往上延伸就是越来越大的她。 那些童年少年的照片几乎都泛黄卷了边,而他却用精致的夹子小心翼翼挂着,她翻开其中一张幼稚园的照片。四岁的她坐在玩具中央,却不知道为什么哭。照片背后的字是:“慕心这个傻瓜,有这么多玩具不要,非要小提琴,找不到琴就哭……” 她再拿一张,是小学一年级的,入少先队的那天,她戴着红领巾,在操场上微笑。反面的字是:“慕心是班级里最先入少先队的!瞧她高兴的!” 下一张是四年级的,她在教室里坐着,跟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做功课。反面的字是:“成绩那么好干吗!每天放学总要被同学缠着讲解题……我只能去踢场球等她……” 下一张是初一的照片,学校的元旦汇演上,她穿着白裙子独舞。反面文字是:“这场舞下来,估计慕心的书包又要塞满信纸了……真烦,这帮自不量力的小子,会看股票走势图吗?会赚钱吗?能给她摘天上的星星吗?什么都不会,还敢写情书!” 再下一张是她十七岁的模样,他们的关系因为养父母的事故陡然进入冰点,她患上了抑郁症,身材臃肿的坐在阳台上拉提琴,月光沐在她身上,雪一般的悲凉。 反面只有五个字:“慕心,对不起。” 再一张,突然没有她了,照片里是空空的房间,是她的卧房,窗外似乎是阴沉的雨天,阳台上的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而屋内一室清冷。 ——“慕心失踪了,到处找不到她……” 下一张照片是凌乱的啤酒瓶与烟头,微闪的模糊光影显示照相的人没拿稳相机,应该是在醉醺醺的状态下照的。 ——“慕心,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 空白无人的照片堆积了很多,都是慕春寅拍的零碎,或者是她卧室里没人入睡的床,或许是许久不曾动过的衣柜,或许是她曾钟爱的提琴,琴上落了灰,琴弓孤零零的放在一旁……阴暗的光影里,所有景物寂寞而空荡,像拍照之人孤寂等待的心。 樊歆一张张的看,随后一张终于由景物转成了人像。 是二十五岁的她,是她刚回国被他逮到的日子,照片里的她躺在粉色床上睡着了,长发铺泄在枕头上,被一只手轻轻握着,是慕春寅的手,他应该是在她睡着后偷拍的。照片后的字有些潦草,仿佛激动的握不住笔,“五年了!她回来了!” 此后的照片统统变回了她,或是她在庭院浇花,或是她在厨房烹饪,或是她在外出席各种活动……不论是在家素面朝天的她,还是在外光彩照人的她,都被他无数次的用镜头记录下,一帧帧照片伴随着往事翻过去,像他特殊而独有的日记。配图的文字也一改先前等待的落寞,变得轻快活泼,语气渐渐越发亲昵。 “这笨蛋第一次上台参加节目,本来担心她紧张出错,没想到唱的挺好,看来在加拿大几年很磨练了一下啊。” “瞧我那笨蛋管家婆,看书入了迷,饺子都煮破了……” “桂花今天开了,管家婆爬到树上说要摘桂花做汤圆,结果还没爬上梯子就把脚崴了,我只能将这个笨蛋从花园里抱回来……” “今天是二十六岁生日,管家婆送了我生日吻,很高兴……想起爸妈曾希望我二十七岁前结婚,很想完成他们的遗愿……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结婚的**?只想跟管家婆赖在一起!” “赫祈说我对管家婆是爱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