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你去哪他跟哪,从中国到法国,再到奥地利,再回法国……你坐飞机,他坐后几排,你坐火车,他做隔壁车厢……你住公寓,他住对面,你住酒店,他在你对面房间……” 樊歆默了片刻,问:“他干嘛跟着我啊?” 阿宋瞅她一眼,“你说呢?” 樊歆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阿宋还在感叹:“啧啧……这不顾一切又温柔缠绵的劲,哪还像从前那个高冷淡漠的他啊!” 话落他噗嗤一笑,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温先生做检查时我拿着他手机,不小心看到他跟你的最后一句话,他说star,i miss you!……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我一个大男人都被感动了,然而你的回应就是,带人一棍子打晕了他!!” 樊歆:“……” …… 温浅并没无大碍,做完检查后,包扎好外伤口就出了检查室。 路过走廊长椅上的樊歆时,他淡淡一笑,说:“没事,只是小伤。”见樊歆埋头不敢看他,又补了一句,“我是因为公务才留在巴黎的,你别多想。” 樊歆低着头没答话。 其实她心里在想,这理由太蹩脚了,因为公务留在巴黎,怎么那么巧就住在隔壁?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却莫名腾起动容。 他是怕她尴尬,才这么说吗? …… 回到公寓还是半夜,已经暴露身份的温浅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便光明正大进了对面的公寓,分别时还跟樊歆挥手,“good night。” 可樊歆哪能good night,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想着温浅的伤势抱歉内疚,一会想想温浅住她对面,惊诧又难以置信。 前思后想,她渐渐把一切都通了。 从她来巴黎之初,他便跟了过来,老太太只是他的幌子,在取得樊歆的信任后,老太太便功成身退去了温哥华,于是温浅便代替老太太的位置,不动声色住了下来,而那些书,那些乐器,那些她以为的巧合与幸运,都是他为她事先准好的,甚至安东先生寻找最美歌手的事,也是他借圈内人的口传给她的,而那些来自“老太太”热情的教导,每晚上网络上愉快的交流,也都是他登陆老太太的账号在操作。 想起网上那些对白她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迟钝如她,还真把他当做了老太太,混熟了说话没有禁忌,有一次来大姨妈了甚至告诉对方她肚子痛。对方不仅问她有多痛,还在半小时后,派某个中餐厅店员送来了一大杯“生姜红糖茶”和止痛药…… 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想死…… ※ 翌日早樊歆顶着个黑眼圈起来,脑子里虽仍乱糟糟地想着温浅的事,但还是按照往常的作息出门吃早点。 可是推门便看到了温浅,晨曦打在他身上,通透又明媚的一片……她脸蹭地一热,觉得局促,快步走了。 对于温浅,她有些局促,有些紧张,总之无法坦坦荡荡跟他做邻居。 她知道他是刻意跟来,想请他回去,不要再跟着自己。可温浅昨天那句话几乎堵死了她的路——他冠冕堂皇说,我是因为公务才住在巴黎。她没法反驳——难道要她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公务,你就是为了我!”万一他死不认账,那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情? 如果他坚持不走……难不成要她走?先不说找房子搬家多么费精力,如今为了写歌的事,她忙得没日没夜,根本无瑕分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温浅铁了心要跟着他,凭他的能耐,她换了房子他一样能跟过去。 樊歆矛盾了。 这矛盾的结果就是鸵鸟政策的产生,她抛开这些烦恼,干脆不再想这事,就当温浅不存在。自己还是跟从前一样,整天窝在家里疯狂学习学习,努力写歌写歌。 好在温浅似乎看出她的心,也是安安静静的在他的房子里,从没扰过她。 当然,他不怎么打扰樊歆,却有一个人常来,那就是阿宋! 他经常在饭点敲开樊歆的门,哭丧着脸说附近找不到中餐厅,他吃西餐要吃吐了!然后可怜兮兮看着樊歆,末了樊歆不忍心,便将做的饭菜分一些给他。阿宋吃了两次后,十分满意樊歆的手艺,后来就愈发无耻,几乎顿顿都来蹭饭…… 樊歆是想抗议的,但想想她还欠温浅几个亿……人家下属吃几顿饭实在不算什么,于是她没好意思赶阿宋。 有一天阿宋又来蹭饭了,这次他不仅蹭,还打包了两小碗回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