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话请直说。” 王允昭说:“如果陛下愿不顾一切,许将军一个妃位。将军是愿意陪在陛下身边的,不是吗?” 左苍狼随手折了一枝桃花,说:“我想会吧。” 王允昭说:“这就对了,将军既然愿意陪伴陛下,又不是计较名份之人,将军为什么就不能顺着陛下?而非要分出一个楚河汉界呢?” 左苍狼徐徐向前走,落英盈衣:“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会不敢直视王后娘娘的眼睛。我会觉得,我在分享属于她的恩宠和……和爱情。” 王允昭说:“将军,王后在后宫,您在前朝。这事儿如果陛下不提,老奴不提,您也不提,她又如何会知晓?” 左苍狼说:“我自己知晓,便是日月神灵都知、万世人心皆晓。我意已决,总管不必再劝。” 王允昭再次深深叹气,说:“将军,您如今权势滔天,然而温氏旧部毕竟忠于旧主,薜成景一党不会助你却反而有落井下石之忧。而您救出薜相,早已与姜相生出嫌隙。甘大人一向望风而动,将军啊,您若再不拢络住陛下……烈火烹油,看起来风光无限,一旦火焰烧身,只怕将是焚身化灰之局啊。” 左苍狼盯着他的眼睛,说:“总管这话,虽然是极尽善意,但是我听不明白。” 王允昭没有再说话,左苍狼说:“我十六岁跟随主上,从主上势微一直到他君临天下。主上洞观世事,难道臣子忠义,还需要向君主自荐枕席以明心志吗?” 王允昭说:“将军啊。”左苍狼没有让他再说下去:“王总管,无论我在哪里,身处何种位置,我待主上,永远赤诚。若这一腔忠心他仍不信,便可拿刀剖了去!” 王允昭赶紧说:“将军这是说得什么话,倒是老奴一时多嘴,惹恼了将军。老奴该罚,老奴该罚!” 左将军说:“哼,我看这御书房,我也是不必去了。” 王允昭说:“我的将军!这时候可万万使不得小性子!快走快走,陛下还在候着您呐。” 及至到了书房,左苍狼下跪叩拜。慕容炎搁了朱笔,抬起头来,说:“这是谁惹着你了?到我这里,还一脸怒容。” 王允昭赶紧说:“老奴多嘴,闲话几句,倒是惹恼了将军。请陛下责罚。” 慕容炎失笑,说:“那是应该责罚,眼看孤这骠骑大将军伤势刚刚痊愈,你便又上前气她。若再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要累得孤王三军无人?” 王允昭连连躬身,左苍狼说:“总管取笑了,总管待我们一如长辈,我岂敢跟总管置气。” 慕容炎也是一笑,说:“起来吧,这几日琐事繁多,你又抱恙在身,少来宫中行走。再不召你过来见见,只怕我们之间,倒是要生疏了。” 左苍狼站起身来,慕容炎复抬起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终于搁下奏折,伸出手说:“过来。” 左苍狼走到他面前,他握住她的手,那宽厚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双手,左苍狼一僵,缓缓挣开了他的手。慕容炎说:“你就没什么话可对我说的?” 左苍狼不明白他是想问什么,低垂着头,肃手而立:“微臣所奏,早朝之上已经言明。并无需要私下奏报之处。” 慕容炎点点头,说:“听说昨夜,温府门庭若市,热闹得紧。怎么不跟我讲讲,是怎么个热闹法?” 左苍狼知道他要问这件事,只是说:“陛下,昨夜是有几位大人前来温府,想来也是为了询问燕王一事。微臣想,定国公已然赋闲在家,身无一官半职,顶多也就闲话几句罢了。是以并未列席。” 慕容炎说:“闲话几句?你身为孤王的骠骑大将军,有人聚集在你府上,商议谋逆之事!你居然认为只是闲话几句?你让孤从别处,得到这些人的名册!” 左苍狼跪在地上:“主上!” 慕容炎没有让她起身,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她的五官少了那种刚毅果决,有一种少女的清秀温婉。慕容炎伸出手背,缓缓摩挲她的脸颊。左苍狼缓缓侧过脸去,避开了他的手。 慕容炎说:“你知道这一刻,孤心里在想什么吗?” 左苍狼垂下头:“微臣不知,请主上明示。” 慕容炎说:“我在想,如果我许你一个妃位,你是否愿意,留在后宫,永远陪着我?”左苍狼一怔,抬起头来,慕容炎的目光渺远深幽:“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吗?” “我……”左苍狼再开口时,只觉得字字艰难。怎么会不愿意,那是不知道作过多少次的梦呵。可是……她说:“可是微臣如今,已是温帅遗孀的身份。陛下夺取天下,向天下人昭示对王后的一往情深。转眼间,却纳亡臣之妻为妃。无论于情于义,都对陛下毫无益处。再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