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的孩子会是他的嫡长子!那极可能是将来的太子!你说他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姜碧兰双唇颤抖:“可是我嫁给太子哥哥,他是知道的!他既然知道……也许……” 郑氏推开她:“不论如何,必须先回府住几天。” 姜碧兰问:“能住到……我生下孩子之后吗?” 郑氏气得一个字说不出,转身走了。 傍晚,慕容炎回到宫里,王允昭替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袖中一张白丝绢还湿着,不由说:“陛下,这样湿的东西,怎可直接放入袖中?您现在是根骨强健,若到了些年龄……” 他虽是下人,然而终究是自小将慕容炎带大的人。有时候对他说话,还是免不了带些长者的关心意味。慕容炎也是一怔,那丝绢,左苍狼也用过。他竟然并未觉得如何,随手揣入了袖中。 原来当时,当那个傻孩子一脸郑重地说“微臣愿倾尽所有,助陛下得获所爱、所想、所念、所盼,一切所有”的时候,他也走神了么? 他微顿,却再未深究,只是问:“兰儿提早回宫,可是身体有恙?有什么找太医看过?” 王允昭躬身道:“回陛下,方才回宫时老奴已经命太医过去了,不过听说是姜姑娘只是乏了,正在歇息,太医也没有见到面。” 慕容炎点点头:“走,过去看看。” 栖凤宫,慕容炎过来的时候已是初更时分。姜碧兰和郑氏赶到门口迎接,正要跪下,慕容炎说:“免了。”一手扶起姜碧兰,转而对郑氏说:“姜家旧宅,孤王一直命人妥善照管,只是到底事务繁多,未能亲为。夫人归家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郑氏赶紧说:“回陛下,府中一切都好。就连家仆马匹都无一缺失。小妇人和老爷每每提及此事,无不感念陛下皇恩浩荡。” 慕容炎点头,郑氏趁机说:“陛下,小妇人家中父母皆已年迈,如今思念兰儿。小妇人可否斗胆,请陛下恩准兰儿回家住几天?” 慕容炎说:“兰儿在宫里住了这么久,思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如此,你便同母亲回去住几天吧。” 姜碧兰下跪谢恩,慕容炎也未留在栖凤宫用饭,只是说免得扰了她们母女团聚。 从栖凤宫出来,王允昭小声说:“按理来说,姜大人应该是极力赞同姜姑娘住在宫中的,为何才不过几日,又想要将人接回去呢?” 慕容炎看了他一眼,说:“你最近话有点多。” 王允昭赶紧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老奴在陛下面前,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慕容炎说:“姜散宜做事有他的分寸,不必理会。” 姜碧兰跟着郑氏回家,郑氏跟姜散宜说了这事。姜散宜问:“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姜碧兰说:“没有别人了,只有我的贴身丫头尾竹。” 姜散宜转而对郑氏说:“尾竹也回来了吗?”郑氏点头,姜碧兰都回来了,她一个人难道还留在宫里吗?姜散宜说:“让她过来照顾兰儿,到兰儿身体痊愈为止。另外,不要让她再接触任何人。” 郑氏点头,姜碧兰问:“爹,那我的孩子呢?”姜散宜只丢下两个字:“打掉!” 姜碧兰呆住,双泪垂落:“爹,这是您的外孙。” 姜散宜握住她的肩,轻声说:“兰儿,现在全家人的性命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可知这个孩子会给我们姜府带来灭门之灾?!” 姜碧兰摇头:“爹,他也是慕容家的骨血。” 姜散宜终于耐性耗尽:“闭嘴!这就是个孽障!你以为慕容炎会咽得下这口气吗?” 姜碧兰哭喊:“我可以去问他!他若咽不下这口气,不要娶我就是了!这是我的错吗?嫁给太子哥哥是我的错吗?是你们逼我,我做错了什么?!” 姜散宜大怒:“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非要闹得整个府里人尽皆知不成?!” 姜碧兰转头跑出去,姜散宜上前几步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回她的闺房,用力扔在床上:“男人就算再爱你,也不会不在意这种事!你留着这个孩子,就是在他眼里心中留下一根刺!就算他碍于情面答应此事,以后你让慕容炎跟孩子如何相处?!你今日不懂,但日后你会感激我!你会明白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姜碧兰挣扎:“让我嫁给太子是为了我好吗?” 姜散宜怒吼:“那是因为你和太子先有了苟且之事!!” 姜碧兰痛哭:“是你们下药,你们卑鄙、无耻!” 姜散宜不想再说下去,令郑氏秘密找了个大夫,熬药。姜碧兰无论如何也不肯喝,闹得厉害了,姜散宜将她从床上拖起来,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姜碧兰顿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面色惨白。郑氏惊叫一声:“兰儿!” 姜碧兰捂着肚子蜷宿到墙角,目光惊恐而绝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