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他,他会给你办妥的。” “我做先锋,经常阵前不在现场,他们都习惯了。袁野在,他们听袁野的,袁野不在,就论资排辈,能者居之。这队伍,挺好带的。” 做救援的团队和别的不同,他们的战场是茫茫大地。没那么多利益纠葛,全凭一颗赤子之心做着大海捞针的事。 没点慈悲心,没点宽容豁达,没点耐心毅力,这事根本办不下来,也做不长久。 顾厌和这支队伍合作过无数次,自然无比熟悉。 他微微颔首,推开车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么多年,你提起救援队时的骄傲还和从前一样。” 那是因为值得骄傲。 只不过这话曲一弦放在心里没说。 她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边一飞,做了个致敬的手势:“我们先走一步。” 顾厌颔首,站到路边。 路边的雪地,积雪已被踏平,露出茸茸的,枯着的草根。 他目送着越野车碾开积雪,从营地驶出。那车灯一收一放,在山道拐角处,亮如野兽的瞳孔,映着无人涉足过的雪地,散出一地猩红的光影。 他站了片刻,转身,掀帘而入。 —— 二十分钟后。 顾厌依照计划,拨通彭深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铃声在漫长地响了近一分钟后,机械挂断。 顾厌拧眉。 他敛声,平心静气地又一次拨打。 …… 忙碌有序的忙音后,依旧是无人接听状态。 满屋寂静里。 靠帐篷角落而坐的一个领队忽然说:“我怎么听见外面有铃声?” 顾厌挑眉,一手拢住听筒,一边凝神去听。 果然。 帐篷外有铃声飘忽而至,隐隐约约的,夹着“邦邦”的敲打声,一声急过一声。 那声音越是急迫,他背脊越是发凉。 像催命符,一声一声,催命来了。 —— 山道积雪沉厚,彭深上山时留下的车辙印短时间内还未来得及被大雪覆盖。 曲一弦跟着这道车辙印,沿着山道一路弯曲枉直。半小时后,终于抵达临近山顶的公路尽头。 这是个三岔路口。 路口的石粒像被碾碎的焦糖碎块,在通往山顶的小道前戛然而止。 远处山石嶙峋,披银戴雪,人为绑缚的木栅栏已经支离破碎,只零星几板竖立在悬崖边缘,提醒着此处“断壁危险”。 曲一弦在路口停了车,下车查看。 彭深的车辙印到了这里后,人为的,被打乱了。 三岔路路口的空地上,不再只有一条清晰的车印,而是数条,错综复杂,相互交错的车辙印,让人找不到头尾,更无法辩清方向。 曲一弦前后左右四下看了看,用手比划着,给傅寻做示范:“这个效果,跟漂移差不多。车在山道上开始加速,上坡后甩尾,以左轮为轴心,画了一个半圆。” “然后,他开始原地打转,盘旋,把所有可能暴露他去向的车辙印给模糊了。”最后,她得出结果:“我们跟丢了。” 傅寻和她的关注点不同,他下车后,重点观察的,是三条小路的路口。 彭深既然刻意要隐藏行踪,路口自然也不会留下痕迹。只是奇怪的是,三条路路上的积雪像是从未被踏足过,满目一色的银白。 那辆车像是开到这,直接奔入了悬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