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一夜狂风浓雾降至冰点,她穿得单薄,寒意像是从地底里钻出来,蹿进了她的脚心里。 曲一弦从里到外,真正是冷到血液凝结,骨髓冰凉。 她低头,把半张脸埋进领口里。 跺了跺脚。 领队发现外头的动静,从帘子里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曲爷,你站外头不冷啊?” 冷。 她冷得说不出话,回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询问:“你有事?” 领队领会了她的眼神,忙摇头:“没事没事。” 话落,他麻利地钻回去。 但没过几秒,他又探出个脑袋来,冻着牙齿,颤道:“那个……曲爷,傅先生检查完了。” 曲一弦抬眼,二话没说,掀帘进去了。 —— 傅寻的伤口处理得及时又得当,没什么大碍,只需今晚观察观察,没有发烧发炎等症状只需要再换两次药就行。 领队十分有眼见力地跟着医生去窗口领药,留下曲一弦陪着傅寻在长椅上坐着。 两人的关系转变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甚至连十二小时也没有。 曲一弦一点热恋的感觉也没有,坐在傅寻身边反而觉得有些局促。 她转脸,看傅寻。 想不明白的事,她习惯性摊开了说。于是,凝视傅寻三秒后,她直截了当地问:“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傅寻一怔后,失笑。 他抬手,曲指轻刮了下她鼻尖:“用不着你给我做什么,你待在我视野范围内就行。” 曲一弦咀嚼了下他话里的意思,问:“照你这么说,那等会回房休息,我得跟你一屋?” 傅寻低头,靠近她:“不敢?” 这激将法……用的太没诚意,她连回应都懒得,扬起下巴在他下巴上轻咬了一口:“那你得等着,我陪你休息之前,还有些事需要交代。” 傅寻猜到了。 返程后半截,她一句不吭时,傅寻就猜到了。 她一定想着怎么反击,怎么算账,怎么安排处理。 她的决策傅寻一向很少干涉,何况事关救援队,事关江沅,事关彭深,全是她的敏感词。 他垂眼,目光落在她缺水,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唇上。 他覆手,指腹轻擦了擦她的唇角,感受到那单薄干燥的触感,问:“要不要喝水?” 曲一弦没答。 她专注地看着他,几分暧昧,几分打量。 傅寻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开口,索性自己开口问:“想说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好奇。”曲一弦捏住他下巴,左右瞧了瞧,说:“好奇你怎么把每件事的立场和态度处理得那么恰到好处。” “尽心而已。”傅寻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难得有个人,让我想尽心尽力。” 曲一弦以前最不爱听的就是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情话,觉得又虚伪又没内涵。等这人换成了傅寻,她的标准毫无节操地为他量身定制了一番。 她兴致盎然地追问:“除我以外呢?” 傅寻似笑了,他一笑,面上那点冷硬和疏离尽数褪去,只剩眉目慵懒:“没这个选项。” 他语气认真,不似玩笑:“只有你和我。” 曲一弦觉得这话,挺动听的。 该赏。 她目光游离,从傅寻的眼睛到嘴唇,再到他解开纽扣后露出的锁骨,视线最后微微一定,落在了他的腰腹上,这才想起,从他出来到现在,她作为女朋友好像还未关心过他。 于是,她和蔼慈祥地问:“你这怎么样?还行吗?” 刚领完药回来的领队看着小曲爷一脸含春地摸着傅寻的腰腹,整个人像被钟无艳扛着大锤锤出了石化状态,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靠…… 他现在转身回去还来得及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