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曲一弦:“……”做人果然要厚道,现世报这种东西,说报应就报应。 “行行行。”她认栽:“我开玩笑开过头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大早进敦煌。” 她话音刚落,房间里“滴”的一声轻响。 曲一弦循声看去,傅寻抽手拔掉了房卡,房间内短暂的断电缓冲中,他那双眼又深又亮,像深海海域上的灯塔,光源幽亮。 很快,啪的一声,房间整个黑暗下去。 傅寻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反身把她扣在玄关的衣柜前:“休息前,有些话得聊清楚。” 他适应黑暗后的目光,悄悄落到她脸上,毫不掩饰地停留着:“你留在环线,是为了找江沅。找到江沅后,你是什么打算?” 曲一弦就猜他要问话,关了灯也好,有些话更方便说出口。 “这不是还没找到?找到了就找到了再说。” “不打算回南江?”傅寻问。 “不回。” “那袁野呢?” 曲一弦费解:“袁野怎么了?” 傅寻顿了顿,说:“在大柴旦的第一晚我就想和你交换房间,袁野说你早就习惯了,旺季带线的时候几乎都和男领队挤一屋。这几年,别说回南江了,过年过节都是在他家过的,有没有这个事?” “有啊。”曲一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我房东啊。” 满目黑暗里,她只看得清傅寻的轮廓和那双亮得有点过分的眼睛。 她沉默了几秒,问:“你关灯,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不是。”傅寻松手,往后退开一步,从烟盒里摸出烟,叼进嘴里:“抽根烟,介意吗?” 曲一弦自己就是烟枪,摇摇头。摇完担心他没看见,又开口:“你随意。” 傅寻揿亮打火机,那一丛暖色的焰火亮了数秒。他侧身,点上烟,微眯了眯眼睛:“接下来的行程,要么单开房,要么跟我一个房间。除此之外,没得选择。” 曲一弦没作声。 她看着他唇边那抹星火一明一暗半晌,才吊着语气问:“您这是怜香惜玉呢还是锄强扶弱啊。” “我挺不需要的。” “你要是觉得看不惯,还请你多忍耐忍耐。替你找到项晓龙,我们之间的合作也算了了。找江沅,你可以单纯提供技术指导,我亲自执行。” 她一连数句话,夹枪带棒,满满的火药味。 傅寻咬着烟,似斟酌了数秒,说:“你用不着这么误解我,把我惹急了,对你没好处。” 曲一弦没说话。 从傅寻关灯那刻起,她就下意识筑起了防御的高墙。但没等这墙筑结实,他随手就从地基里抽掉了一块砖抛出去,垒了一半的墙面瞬间地动山摇,在顷刻间崩塌瓦碎。 “我是看不惯。”他咬着烟,声音有些模糊:“见不得你过得将就。” 他俯低身子,抬手撑住一侧的墙壁,目光和她持平:“我看袁野挺不顺眼的。” 曲一弦懒洋洋地瞥他:“他怎么招你了?” “哪都招我了。”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曲一弦还没听清,他已经咬着烟,重新站直了身体:“等会叫客房部再送床被子和加热毯来,就说暖气不够暖。” 他掷掉烟头,踩在脚底碾熄。 随即,傅寻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拉开了电视柜前的椅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