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原地僵立片刻,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极其诡异的念头——这貂怕不是傅寻哪次考古时带出来的吧?这得成精了啊! 许是觉得曲一弦一惊一乍的,不太稳重。 貂蝉抬头,鼻尖在她的掌心蹭了下,随即伸出舌头,在她虎口处轻轻舔了一下。 它舌尖柔软,有很轻微的倒刺,粗粝,但并不明显。 这么一舔,就跟古时签订契约时非要拿拇指沾下口水的动作如出一辙。所以……这位貂爷,是答应了? 像是为了印证曲一弦的猜测,貂蝉蜷着身子窝在曲一弦的掌心里,闭上眼,又睡了。 曲一弦:“……”心还挺大。 —— 耽搁了这一会功夫,曲一弦到湖边时,姜允已经被袁野捞上来了。 她浑身湿透,双手抱肩坐在沙里。风一吹,整个人跟打摆似的,瑟瑟发抖。 九月的托素湖,水温低凉,光是沾湿指尖都仿佛有冰寒入体,何况姜允整个掉进了水里。 曲一弦手里供着个小祖宗,搭不上手。抬眼见傅寻把袁野从湖里拉上来,忙叫道:“傅寻。” 傅寻转身,只一眼,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曲一弦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又对貂蝉有几分生疏和忌惮。他刚才怎么把貂蝉交到她手里的,她现在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双手僵立,犹如供着菩萨一样小心翼翼。 他松开袁野,几步折回来,接回了貂蝉和冲锋衣:“你先陪姜允回车上,袁野我照看着。” 手上没了那团软塌塌的生物,曲一弦顿时松了口气。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姜允身上,伸手扶起她,绕开围观的游客往停车场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姜允走得磕磕绊绊。等上了车,再没忍住,捂着脸就哭了出来。 曲一弦不太会安慰人,也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索性一声不吭。上车后,先开了暖气。 见姜允哭得投入,指望不上,又从后备箱翻出干净的浴巾和毛毯递过去:“你先擦干,我去给你找身换洗的衣服。” 姜允抽抽噎噎的,一句话断成三段,说:“在行李箱里,打开,就能看见了。” 曲一弦替她拿了衣服,又叠了丝巾挂住车窗,遮挡住从车外投来的视线。等她情绪渐渐稳定了,才问:“你怎么掉湖里了?” 姜允的眼眶一红,又抽泣起来:“我看大家都站那拍照,也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她脚下的沙子松软,她没了着力点,直接跟着陷了下去。 这回答,曲一弦也不知道该回句什么。 她随手摸过烟盒,拿了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剥进嘴里。甜甜的清橘味瞬间从她的舌尖漫开,她抬眸,和姜允对视了一眼,说:“不小心掉下去的下次小心就是,别是故意脚滑,看都看不住。” 她眼里的光影虚虚实实,看得姜允心惊。以至于她连反驳都忘了,心虚地避开曲一弦的眼神,把换下来的湿衣服塞进防水袋里。 曲一弦在车上坐了会。 袁野那她不方便去,只能掐算着时间,用对讲机和他联系。 好在这趟出来的时间长,袁野带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他比姜允适合这里的气温和气候,喝了几杯热水出汗后,啥事也没了。 反而,他更加担心姜允:“都这样了,估计也没心情待下去了。不然,我们现在去大柴旦,晚上我让老板娘给她煮点姜汤去去寒。” 曲一弦自然没意见,她后座又是盐湖风干后的盐粒,又是姜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