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的身子绷的直直的,明知她现在定是在想着如何使坏,却还是顺了她的意,哑着嗓子道:“妩儿,本王受不住了。” 唐妩媚眼如丝,见时机已到,便立即改了脸色,凶巴巴道:“我的帕子呢?” 郢王目光顿住,才反应过味儿来,合着,是在这等着他呢。 唐妩看见了他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定然在糊弄她,她冷笑一声,“妾身没想到,殿下竟然这般言而无信。” 郢王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突然笑道:“若是本王能拿出来呢?嗯?” 唐妩侧过头不看他,嗔道:“殿下莫要用花言巧语哄我。” “若是我拿得出来,你可让我这么弄你?”说着,郢王便用眼神瞟了一眼系在他手上的红绸。 唐妩才不会被他这“空城计”骗了,不假思索道:“好呀,殿下不妨拿出来先叫妾身瞧瞧?” 郢王的神色自若,语气淡淡道:“帕子就在你妆奁的底格中。” 闻言,唐妩的目光不由得一闪,她直接道:“不可能。” “王妃不妨先去看看。”男人不慌不忙道。 下一瞬,唐妩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赤着脚丫跑到了妆奁旁,旋即,一股脑把东西都倒了出来。 没成想,这里头居然真躺着一张鹅黄色的帕子。 唐妩缓缓打开,一看就瞧见了上面的小鸭子,虽然,这绣工一看就不大好。 她缓缓摩挲着上面的细线,低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什么时候放在里头的?” 唐妩感觉背脊隐隐发凉,刚要同他置辩一番,那个被她拴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可怜男人,竟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设下的桎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她抗在肩膀上,冷声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光脚下地。” 唐妩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小鸭子,不可置信道:“殿下这是找谁做的,落英,还是双儿?”说完,她又摇了摇头,“难道是杨嬷嬷?” 唐妩觉得她猜的甚是有理,便伸手去捉他的手,然后自信满满道:“殿下心思着实缜密,但这次恐怕是失策了,虽然这做工看起来的确生疏,但初学者的手指头可是说不了谎的,妾第一次绣帕子的时候,被刺破了不知多少次……”她正准备揭穿他,男人指腹上残存的伤口,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怎么他的指头上,也有划伤?! 这人,难道,真的,给她亲手绣了一只鸭子?! 在她愣神之际,那条红绸便悄然无息地落到了她的背脊上。 那人用了力气,红绸骤然缩紧,这缠绕之法的复杂程度堪比刑部受审的犯人,她刚刚的手法跟这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郢王撤了她的小衣塞到了她的口中,语气沉沉道:“这污蔑之罪,王妃可认?” 唐妩可知道这人是什么力度,趁着他理智尚存,她赶紧用小脑袋去蹭他的胸膛,想用这呜咽之声,求他怜惜一二。 可谁知,这人竟以她之苦为乐,欺她茱萸,吮她花髓,弄得她哭声阵阵,雨水曶曶,直至红烛燃尽,才停了那暗暗的推磨。 —— 待日上三竿,唐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支起手臂,刚要开口唤人,就见自己的枕边放着一张满是褶皱的手帕。 真是见帕如见人,昨夜的记忆忽然乍现在眼前,她倒吸一口气,轻轻地阖上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