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看她一眼呢! 半个时辰之后,龙璟忽然动了,因为他看见江中心驶来的一条船,凤目微微眯起,在瞧清那条船的旗帜之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刺骨的冷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欣喜。 虽然他没有笑,可是靠近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主子的高兴。 “走!”龙璟一甩宽袖,率步出了草棚。 于诗诗一见他要走,心儿急了,忙挑了帘子走下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轿子的时候,脚被轿子扶手绊了一下,整个人失了重心,朝着龙璟的方向倒了过去。 如果龙璟不改变走路的方向,如果他不躲,就会被她扑个正着。 于诗诗余光瞄见渐渐靠近的俊美男子,心中窃喜。 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个男人俊美的能让人忘了呼吸,再看他的眼睛,像幽暗的黑洞似的,仿佛能吸入旁人的灵魂一般。 再瞧他的身形,挺拔修长,如青松而立,行走间,步履生风,衣袍翻飞。 可惜,就在于诗诗遐想之迹,那个身披黑衣的男人已经越过她,连一个余光也没有留下的离开了。 “啊!” 紧接着,一道女子的尖叫声,震的众人耳膜生疼。 一道粉色的抛物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入江边的岸摊上。 那处浅摊,布满淤泥跟杂草。 好好的一个粉衣美人,转眼就成了泥人,身子有一半都陷进泥里,好半天都没能爬上来。 “呜呜……”于诗诗心里那个委屈啊,捂着自己的脸,哭的昏天黑地。 两名婢女,正挤在轿子里,为她更换外衣。 只能换外衣,码头渡口,总不能在轿子里更换内衣吧? 衣服是能换,可是头发沾的淤泥,现在也不能洗。 “小姐,别哭了,好在没伤着骨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飞出去那么边,要是摔在大路上,还不得摔断骨头。 于诗诗不听她的劝,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扶也就罢了,竟然还对我出手,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 其实龙璟连碰也没碰到她。 在于诗诗要倒过来之时,孙下敏锐的注意到主子眼中的杀意,所以他抢先甩飞了这个女子,于诗诗根本不会知道,刚才她的小命有多么岌岌可危。 “小姐,兴许那位公子有急事,或者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对谁都一样,所以您不用太生气,”婢女挑着好话劝说。 但也不全是瞎话,她家小姐也算个顶个的大美人,以前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于府的门槛踩烂了。 另一个婢女也接过话来劝道:“就是啊,那样的公子,身份肯定不一般,见过的人多了,难免讨厌太主动的女子,小姐,您刚才应该再矜持一点,让他有了兴趣,才有可能对您别眼相看。” 于诗诗心里认同他们的话,可是脸上却不肯表现出来,“于府富甲一方,凭什么非得他对我另眼相看,应该让我对他另眼相看才是!”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于诗诗挑开帘子,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一条船即将靠岸,而且那条船更没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刚才的男人,竟等不及飞奔上船,难道是去抓人的? 这一点倒是让于诗诗猜到了,龙璟还真是上去抓人的,只不过他抓的不是敌人,而是某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沈月萝知道今日就要靠岸,上了岸之后,就要走旱路。 终于能坐上马车了,她可以随时随地下车看风景了,再不用成天对着江水,除了偶而飞过的飞鸟,啥也看不见。 凤灵羽晚上是跟姬儿待在一个房间的,姬儿醒了之后,根本不相信什么救命之说,因为她看见长在的贼头鼠目的刀疤王。 于是,她对沈月萝的敌意,也越发强烈。 一整晚,都不敢睡觉,甚至还想着寻到机会,发个信号,通知他们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应时元跑过来通知沈月萝,很快就要靠岸。 但是在船行至江边之时,应时元眼尖的发现,堤岸边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 披风被江水吹的飞起,像一双翅膀,张扬肆意。 “主子主子,您快看,那是不是殿下?”应时元声音都在颤抖。 沈月萝原本正百无聊赖的站在甲板上,伸胳膊扭腰,活动筋骨。 听到应时元的喊声,差点腿软,好不容易奔到船头,当看见那抹小小的黑影之时,她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感觉。 有喜有忧,喜的是,马上就要见到孩子他爹了。 忧的是,他堵在这里,想必是得到消息。 既然能知道她会出现在这,想必也就知道了她怀孕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