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堵墙,就是隔壁东屋的墙,没有凿门。 而从堂屋左边过去,就是一个大屋子,那是刘大舅自己住的。 西屋也是两大间,不过一间是客房,还有一间是灶房。 西、正、东三间大屋连在一起,中间到院门那就是一个大院子。 “怎么样,你们看行不?自打闺女出嫁后,我一个人住着也觉得空,本来就想把东屋租出去,可又怕识人不清,惹出什么祸,”刘大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但是你们是我外甥的朋友,又是两位大学生,我相信你们的人品,要是不嫌弃,我们就一边吃饭一边谈谈租金。” 封映月和唐文生对视一眼。 “好。” 刘大舅青年时失去父母,与妹妹相依为命,后来他成了家,不久后妹妹嫁到隔壁市,他也有了姑娘,但中年时丧妻,姑娘出嫁后,他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馒头和卤肉都是热乎的,但刘大舅还是坚持炒了两个菜,一个是辣椒炒鸡蛋,一个油渣炒莲白。 卤猪头肉是唐文生切的,封映月帮着烧灶火,擦桌子摆碗筷。 刘大舅喜欢喝酒,喜欢卤肉,这还是唐文生下午向巷子里的人打听到的呢。 酒过半巡,刘大舅说起租金,“我也是想院子热闹些,多点人气,一般来说,我们这巷子租房子,像东屋那种,一个月是八块钱。” 封映月点头,这个他们下午四处逛的时候,就问过很多家了,有些人家还开口十块钱一个月呢。 如果是单间,那屋子就和筒子楼的房子一样大小,一个月也是四块五,而且里面什么也没有,得自己添置。 “你们是天强他们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侄儿,侄儿媳妇,”刘大舅又和他们碰了一杯,“这样,一个月五块钱,水电咱们平摊,房租只算你们读书的那几个月,像什么寒假,暑假,你们回家去了的,那几个月我不算你们房钱。” “那您太吃亏了。” 唐文生说。 刘大舅摆手,“这是什么话,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只有一句叮嘱,就是希望你们爱护东屋的家具。” 封映月给他倒上酒,“那就谢谢大舅了。” 刘大舅端起酒一饮而尽,“谢啥,我心里高兴,这灶房你们随便用,想和我一起吃就一起,不想咱们就分开,都成的。” 这离学校十五分钟,中午就是回来做饭也是来得及的。 在家做饭,可比在食堂吃要便宜得多。 这天晚上,封映月他们暂时住在西房的客房里。 “一学期四个月,一年是八个月,一共四十块钱,我是四年大学,你是五年,就算是五年,房租就是二百块钱。” 封映月趴在唐文生怀里,低声说起这几年大概要用的房租。 “家里元蛋那,每年是一百二十块钱,另外加上我们一些零用,给娘还有元蛋一些零用,一年还要一百五十块钱,那一年的固定开销咱们就定一个三百五十块。” 唐文生点头,“差不多。” “这还没算要是生病了,或者是有什么意外用钱的地方,算着咱们的钱还是完全够用的,但还是那句话,咱们不可以坐吃山空。” 封映月抬手点了点他的下巴,“得在学习的同时,找点活儿做。” 大学也不是天天有课的,得空的时间还是多。 “我记着呢。” 唐文生抓住她的手,将人抱住,“睡吧。” 而此时的刘大舅刚洗漱完,他坐在床上,看向旁边柜子上摆着的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刘大舅拿起相框,轻轻擦了擦照片上短发女子的脸,“我知道天强是怕我一个人住着寂寞,所以才介绍了他的同学过来,这孩子,打小就细心……” 接着又说起他们的姑娘。 “气性还挺大,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刘大舅的姑娘嫁在另一个市,也算是有一点远嫁了,当初刘大舅就是不同意,想招个上门女婿,偏偏女儿和女婿的感情好,自己带着包袱,就过去了。 虽然生气,可到底是自己的闺女,刘大舅还是请人,抬着自己给对方准备的嫁妆,去了女婿家,喝了女婿敬的茶,算是认了这门亲事了。 结果喝醉了后,说了些女儿不爱听的话,第二天就让他回省里了,这几年除了过年邮寄过来的拜年礼外,一直没回来过。 抱着一家三口的合照,刘大舅就这么睡过去了,等他醒来时,手表上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刘大舅吓一跳,赶紧穿好衣服出房门,唐文生正在清扫院子,封映月把面煮上了,这会刚端上桌。 这是早上唐文生去买回来的面。 “大舅,吃了面再去吧。” 见他起来,封映月招呼着。 “等我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热腾腾的面,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