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从老家来的人没走,秦佑还得留下来再招呼一天。 楚绎离开的时候,秦佑一直把他送到车边上,楚绎将要上车前,在秦佑身前停下了。 两个人面对着面,楚绎目光有些局促地看向秦佑,说:“秦叔,我爸有个老朋友是做古玩修复的,刚才我打电话问他,那盘子能修好的可能性很大,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秦佑很淡地笑下,“不急。”他倒是知道能修,留下裂痕却是难免,不过就这样吧,也犯不着说出来让楚绎难受。 楚绎点点头,漆黑的瞳仁眼光闪烁几下,望向旁边。 但又很快回到秦佑身上,笑了声,“那东西太珍贵了,我下午也是吓坏了。” 秦佑目光灼灼对视回去,“你怕什么?怕我?” 楚绎听着神色一滞。 秦佑冷峻的面容一丝笑意也没有,但语气却有些戏谑,“以后再犯事,就像今天这样直接一顿哭,哭得我舍不得打你屁股就对了,嗯?” 这句话可不全是玩笑,秦佑今天下午得到的人生感悟全在里头。 但他现在说出来,就是打趣楚绎下午那通肝肠寸断了,本来以楚绎跳脱的个性,秦佑以为他怎么都要想法子回呛一句。 可是,楚绎只是用那双清透的、泛着水光的眼睛,凝视他片刻。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神色慢慢晦涩后又扯出一个笑,“那我先回去了。” 秦佑只能嗯了声,“你自己别开车。”说完侧过头给跟在身后的男人一个眼色。 男人立刻上前,从楚绎手上接过车钥匙。 一直到车尾缓缓消失在暮色中,秦佑才转身离开。 一天后,秦佑清早回来的时候,楚绎起床不久正坐在楼下吃早餐。 秦佑手上拎着几个大大的纸袋,其中几个放到楚绎旁边的椅子上,“吃完饭去换上,待会带你出去转转。” 楚绎立刻放下筷子低头扯开袋口一看,两个纸袋,一个里边装着靴子,一个里边装着裤子,伸手一摸质料还挺厚。 像是马靴和马裤? 楚绎吃完饭回房换上才明白秦佑这是要带他去骑马,两个头盔就放在秦佑的车里,问了下,才知道赵臻在郊外有个私人马场,今天,就是他邀秦佑和自己过去。 楚绎没再多说什么,能和秦佑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都很珍惜。 车往北开了一个小时才出市区,再向外走,没上高速,而是沿着国道一直驶向青山绿野间。 他们到的时候,赵臻还没来。 但马场的教练见是秦佑就带着他们先往马房去了。 他们进的这间马房不大,白漆木栅搭建,构造精致,从外边看不像马舍。 一直把他们带到马厩前,楚绎才看到格栏里头是一匹栗色的,像是阿拉伯马? 是什么品种他无法确认,但强健的曲颈,整齐油亮的皮毛,这匹马看起来十分精神。 驯马师见他们过来,打开栅栏,把马牵出来,伸手抚摸着鬃毛,对秦佑说:“它性格很温顺,而且现在已经适应这里了。” 秦佑转头看向楚绎,“去打个招呼。” 楚绎愣了愣,从容而缓慢地走过去,抬起手手轻落在马的肩颈,而后另一只手缓慢地探到马鼻子底下。 见马儿的耳朵闲适地转动着,眼神看起来安详惬意,转头把声音放得低柔,问驯马师,“它叫什么名字?” 驯马师笑笑没回答,反而是秦佑说:“名字得你自己想。” 楚绎当即明白这是秦佑送给他的礼物,马还是专门从国外购进的,秦佑没告诉他价值几何,但看着驯马师小心翼翼的模样和教练倾羡的眼神,他知道这匹马一定价值不菲。 楚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礼物太贵重,他跟人打交道一向有来有回,他收下什么,一定要确认有礼尚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