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在三日前,就将昏迷的陆锦鸢挪到了隔壁,秦霜甚至易容成陆锦鸢的模样躺在床上,等待着陆书萱的到来。 陆书萱的计划本是破绽百出,但她能这么轻松一步一步抵达到陆锦鸢的床边,全是因为卫景珩为了让陆宁涛亲眼见证陆书萱歹毒的犯罪,而在旁推波助澜。 “陆侍郎,陆书萱谋害陆锦鸢一事证据确凿,本王认为,应将她押至顺天府审理。” 顺天府管辖着整个京城的治安与政务,同时也联着六部及上书房,承接全国各地诉状。 顺天府尹最大的权势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有能力通过皇帝,影响、更改、甚至全面推翻众多衙门的决议。凭着一个职位的力量,能够同时插手众多中央部门的事务,且并不算越权。 而这一届的顺天府尹廉洁公正、立朝刚毅,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一旦有案件落到他的手中,非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调查个清清楚楚。 所以卫景珩觉得,将这件事交给顺天府去处理,比他身为秦王出面,更名副其实,且闹得人尽皆知,让陆书萱和方玲玉臭名远扬。 陆书萱一听要被押入顺天府,面对两侧手举尖矛的衙役,吓得哭喊道:“秦王,我的玉佩是被陆锦鸢昏迷前就给调换了,今日想到这些天的出丑和羞辱,一气之下,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傻事……我错了,真的错了,求王爷不要把我交给官府……爹爹,我不是故意要害姐姐的……求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姐姐的……” 见陆书萱当场被抓竟还不忘泼陆锦鸢一身污水,可怜兮兮地抱住陆宁涛的小腿,卫景珩脸色铁青地一脚踹了上去:“一时鬼迷心窍?你和方玲玉设计让陆锦鸢落崖,以为本王不知?好一个不是故意的!当本王是傻子吗!” 没想到秦王竟然调查到了这一步,难道他已经知道陆锦鸢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陆书萱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嘴上楚楚可怜地狡辩道:“秦王,我和娘之前真的没有害过姐姐,我们在青州啊……您肯定是误会我们了……” “一次次想要害我的明明就是你!”就在陆书萱狡辩的同时,一道气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只见面色仍有些苍白的陆锦鸢,被青娥搀扶着一步步地走进屋内。 她直接来到了陆宁涛的面前,在陆宁涛和卫景珩震惊的目光中,指着倒在地上的陆书萱,咬牙切齿道:“爹!我是被陆书萱和方玲玉所害!四年前,娘亲也不是病逝,她是被方玲玉一点一点下毒,给害死的!您一定要为孩儿和娘亲做主!” “你胡说!!!”陆锦鸢突然的指控吓得陆书萱花容失色,根本没想明白一向傻白蠢的陆锦鸢被骗了这么多年,是如何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 但她知道,沈轻眉过世已四年之久,当时毒是下在血里,物证早已全部消失!她和娘亲只要坚持不认,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娘亲毒害了沈轻眉。 “姐姐,你不能因为今日我犯了错,就觉得自己和大娘遭遇的不幸都是我和娘亲所为。”陆书萱哭哭啼啼地抽泣道,“你忘了吗,你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在青州……大娘生病的时候,娘亲一直用血救大娘,怎么可能毒害她?爹,姐姐刚醒一定是气糊涂了,所以才胡言乱语,你要相信孩儿啊……” 陆锦鸢的突然出现,直接吸引住了卫景珩所有的目光。 陆锦鸢醒来了,在陆书萱被擒的这一时刻醒来了,卫景珩久久提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不同于望着小黄猫时面色红润饱满的容貌,此刻的陆锦鸢脸颊消瘦,面色发白,身体无力而需要搀扶走路,看得卫景珩在欣喜后阵阵的泛疼,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 “苒苒,你刚刚醒来要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 久违的温暖包裹住她的周身,熟悉的“苒苒”让陆锦鸢一瞬间有了想哭的冲动,不禁将虚弱的身子轻靠在卫景珩结实宽厚的胸膛上。 五日前,其实陆锦鸢就有了意识,渐渐能听清耳边迷迷糊糊的声音,只是脑袋沉重,一直睁不开眼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心的温暖,知道卫景珩每天都会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跟她讲话。 阿珩,早就认出了她…… 在庆功宴上故意向陆书萱求婚,是为了狠狠地揭穿陆书萱虚伪做作的假面具,帮她出一口恶气。 他给陆书萱用玉颜膏、让青娥给她看病,其实不是真正地关心她脸上被猫爪抓出的伤痕,而是在玉颜膏加了一种特别招蜜蜂的花蜜。 陆书萱也完全是不作死不会死,连续涂了好几日的玉颜膏,特殊的香味渗入皮肤,于是引来了峰群的围攻。 卫景珩一步一步将陆书萱的怒气挑至最高点,就是等她忍耐不住对她下毒手,在爹爹面前当场将她抓个现行。 十年前,他曾说,未来一定要变得强大来保护她。 十年后,他真的,做到了。 一直默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