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阵门呢。 她记得住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忘记了为什么会摔下山崖,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地方。 强打起精神推算破阵,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解这么繁复的阵法,那些数算心语方位图画,一条条清晰闪现在脑子里。 推九宫算伤门,石门起平台逆,宽度只容的下一个人。机会就一瞬,她片刻都没有犹豫,窝着身子钻进去,人还没停稳,石门就落紧了,发出咣当一声闷响。 里头是一片黑,她倚在石门上等眼睛适应,等了一会,睁眼却还是不得见物。 索性不再等了,行动也越发大胆。她直觉自己从前手脚是很利落的,否则不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外伤,还能这么一点不错地把机关重重的阵给破了。里头的暗箭陷阱,多不胜数,她都一一躲过了,像是为破这一阵,曾经历练了无数次,每一步都熟练的不可思议。 越走越亮,整个人却越发昏,眼看到的是红色模糊的色块,身上更结了冰一样,冷的牙齿都跟着打磕。 这座地宫的阵只在外一层,走出阵来,反倒迷了路,山洞里七扭八转太多穴,上下左右都是路,没有奇门遁甲的排列,找路竟难住了她,她只能凭着直觉走。走到后来,没摔断的左腿都走麻了,前面做了太多的算数,心力交瘁,总觉得下一步就要倒下去,却不甘心就此停步。 迷蒙之间,脸边湿气越来越重,带着氤氲的热度。热息熏明了她的眼睛,眼前的红渐渐散去。 顺着温暖的方向走,步子快了一倍,幻想着前面就是她的火炉。 前面的确有她的火炉,她的火炉正立在一方水潭里。 水潭不大不小,够容纳百十来人,这会就只有一个。水清的见底,就连里面的人浸在水里的腿,都十分清楚;潭水也浅的见底,水只没过人胸。 水潭冒着泡泡,似乎是个温泉,岳淡然站在水潭边上,望着里面的人咽了一口口水。 那人头发披散着飘在水上,黑的像墨染一般,妖艳的不可方物,越发衬的脸上的肤白如雪,吹弹可破。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半分回应。 水潭中央的美人眉头紧皱,两只眼睛都闭着,肩膀越往下的皮肤越红,身子颤颤发抖。 不是泡温泉泡晕菜了吧。 岳淡然一边想着,一边打了个冷战,头脑一胀就拖着残废的半边身子也走到水潭里去,原本只想窝在潭边取暖,进去之后才发现越往水潭中心走,水越热。 最热的地方站着发抖的美人呢。 她才不管那么多,依从本能往热里走,眼前又变成一片红,水是红色,美人是红色,像晶莹剔透的白雪烧起的一团火。 原本被白蝉咬的血都冷结成冰,这会却像是被眼前的火融活了身体。她大胆靠近火炉,一把抱住火炉,直到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也不想放开,还打算就这么一直抱着。 暖流从脚底心冲上来,盈贯全身,眼前的红也跟着一并消融。 多久没有这样舒心的感觉?像一个死了的人,被上天赐了一缕魂,从坟墓里爬出来得了重生。 上辈子的事,不记得也许更好,因为只要一想上辈子这三个字,心里就满是无穷无尽的酸痛苦楚。 老天爷给了她一身伤一体寒,却也给了她一个别有洞天,一个美人火炉,也不算待她太坏。 话说这美人……是不是死了?要是活的,不会被人家这么抱来抱去的还没反应。 她稍稍松开手,偷眼去打量她的火炉,越打量就越觉得有蹊跷。 原本以为池子里的水热是因为这是温泉,可是温泉怎么会越泡水越冷。倒是她怀里的美人,刚抱上时她觉得他整个人发烫的要爆炸了,抱了这一会,她暖和了,火炉却也不再发热了,肩膀下的皮肤从红转了白,池子里的水也凉下来。 美人的眉头本是紧皱着,被降了温之后也舒展了。他这一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