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维脑子像被一记重锤击中,耳朵能听到的只有厌人的嗡嗡声,“什么叫她曾失过一个孩子,谁的孩子?” 苏丹青眼中的泪都结成了冰,“当着我的面,王爷已毫不掩饰对淡然的执念,想必这执念并非临时起意,王爷与淡然从小一起长大,我早该知道……你们之间曾有情。” 苏丹青说什么欧阳维都听不见了。 淡然失过一个孩子? 他的孩子? 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也没有提起过? 怪不得那日她得知他有了别的女人的孩子,会那么的痛不欲生。 欧阳维连退了几步,转身叫“来人”。 银剑等躬身而入,欧阳维吩咐预备密室,屏退一干人,孤身去见岳淡然。 半月之前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子,如今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她眼中却没有一丝求生的欲念。 欧阳维恨透了岳淡然行尸走肉的模样,“你怀过我的孩子?” 他的话自然得不到她的半字回应。 “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同我说话?” 她不是没同他说过话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杀了我。 欧阳维一步步走到她身边,跪在她面前,“淡然……你是不是怀过我的孩子,又失去了?” 他的眼泪滴在她脸上,她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悲伤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 “我答应让苏丹青医治你了,他愿意全力一试,说不定拔得了你身上的蛊毒,不过,你要受些苦。” 岳淡然闭上眼转过头,欧阳维跟上去吻她冰一样的嘴唇,“密室布置好以后我就有三十六个时辰见不到你了……” 从头到尾,她都像个木偶,没有温度,任人摆布。 欧阳维出房门时,一脚踉跄,扶墙吐了一口血,银剑欲上前来扶,被他挥手制止。 “苏丹青送回房了吗?” “是。” “直到密室布置好之前,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听从他差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银剑应声而退,前往苏丹青房外待命。 岳思卿听到门口的响动,压低嗓音笑道,“欧阳维出事了是吧,所以全府上下才个个惊慌失措,风声鹤唳。” 苏丹青面无表情地续了一杯茶,“夫人不要妄自揣测,小心隔墙有耳。” 岳思卿轻声一哼,“妄自揣测?这些天你日日被召见,我本以为是去医治岳淡然的蛊毒。我曾在这维王府旅居过几年,下头的人的任何异样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能让一干暗卫都陷入恐慌的,只有欧阳维本人身处险境的状况,之前夫君不是去治我妹妹,是去医治王爷了是吗?” 苏丹青瞒了几日,早已失了守口如瓶的耐性,“维王之前受了一点轻伤,休养了几日已无大碍。” “一点轻伤?”岳思卿笑的别有深意,“宫里的御医都是废物吗?一点轻伤要劳动堂堂罗刹医仙出马才医治的了?” 苏丹青面容淡定,“欧阳维身份尊贵,御医畏惧他的狠厉手段,畏首畏尾有何奇怪?当初他不过是中了无忧之毒,也曾千里迢迢召父亲进京。身为皇族,自然比寻常百姓娇贵得很。” 岳思卿当然不会承认当初召苏千顺来王府只是欧阳维计划中的一环,听苏丹青的语气,他明显已心生怀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缜密的经营也有摧古拉朽溃不成军的一天。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宣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