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被绝顶的高手声东击西转移了视线。 欧阳维不是没怀疑岳淡然并非单单与银剑等走失在迷宫,面上却还极力表现的镇定自若。 直到她平安走出来,他才放了一颗心。 等人走近了,欧阳维放下的心又高高吊了起来。 岳淡然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不对头,眼神迷茫虚晃,面容也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五神俱伤的模样。 她这副表情,他从前见到过…… 欧阳维迎上去将人抱住,伏在她耳边轻声问,“出了什么事?” 岳淡然被搂的全身都像爬满了虫子,却不敢贸然挣脱,强忍住不适轻轻摇摇头。 出地宫前她答应欧阳简,无论心里如何煎熬,脸上也不能表现出异样,要是让欧阳维看出蹊跷,无异于消掉当朝天子的性命。 欧阳简千方百计告诉岳淡然这个秘密,顷刻之间把她的爱人变成了她今生最大的仇敌,可谓一石二鸟,居心叵测。 可他不仁,她不能不义。 岳淡然做不到言而无信玉石俱焚,毕竟,花这么大的心思告诉她真相,小皇帝也是在拿性命相博。 她却无法不恨欧阳简。 尽在咫尺的幸福,眼看着就够到了,却被他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打破。 黄粱一梦,有多甜就有多苦,她宁愿自己一辈子蒙在鼓里,不必在乎前尘往事,不必在乎身份责任。 明明是深爱的两个人,为何要如此的命途多舛,一波三折。 她更恨欧阳维,有多爱就有多恨。从前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只会觉得安心,此刻她窝在他怀里,鼻子嗅到就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三百零六刀,三百零七刀…… 若被剐杀的人是她,一刀刀受刑时,想的会是什么? 欧阳简命人送来血玉时,岳淡然只觉得恶心;欧阳维隐约地察觉道她有什么不一样了,却找不到那不知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看到那方血玉时皱紧的眉头与厌恶的神色,让他浑然不知所措。 欧阳维细细查看那血玉,成色纯净,几乎没有杂质,虽未加雕琢,反倒显得与众不同,比赏给驰王侧妃与苏尚宫的金玉如意还要体面。 可岳淡然之后就没吃过一口东西,席间也不再看他一眼,倒是皇后娘娘频频看向他们这一席。 欧阳维这辈子最厌恶的,莫过于事态超出他的掌控,回去的路上,他特别弃了坐骑,陪岳淡然坐车。 “银剑说有一炷香的时间里不见你的踪迹,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慎言对你使了什么绊子?” 欧阳维说这话的前一刻,岳淡然正紧紧盯着他握血玉的手,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回荡在车里,她已经拿着一把匕首逼上他的喉咙。 匕首短小锋利,是欧阳维一直放在靴子里防身的,能以这么快的速度从他那里夺了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他,种种变故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欧阳维顷刻间就受制于人的缘由,一则是他并未对她设防,二则,是她出手太快;要是刚才她的手再用力半分,他恐怕已悄无声息毙命当场了。 她的言行举止如此失常,以至于一瞬间竟让他心生犹疑,莫非是他那阴险狡诈的三弟用了什么掉包之计,换掉了他的淡然。 欧阳维正乌七八糟地想对策,岳淡然已冷笑着开口,“我虽然没有什么上天入地的本事,从前师父教我的花拳绣腿,聊以自保还使得。” 提到吴梅景,欧阳维的眼睛果然心虚地连连闪烁。 岳淡然对师父遗书里的内容又确信了一分,心中越发哀痛,攥刀的手也用上了碎骨的力气。 “还有几日我们就要成婚了,你说师父他老人家赶不赶得急来婚宴?” 欧阳维明明感觉不妙,却还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要庸人自扰,一只手更大胆地抚上岳淡然握刀的手,泰然笑道,“我已派人去请师父了,不出意外,八月十九他一定赶得回京城喝一杯喜酒。” 欧阳维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再躲闪,面上也没有半点心虚,要是能以如此泰然自若的姿态撒谎,那他一定是天底下最高明的戏子。 岳淡然手抖了抖,一时心生有异,就被欧阳维制住拿匕首的手,紧紧搂在怀里。 顷刻之间,攻守颠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