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维理所当然,岳淡然却惊悚不已,扯过他的手写“为何”。 “什么为何不为何,早就说过梧桐山庄建成之日,就是我娶妃之时,我虽然还没有正式娶你过门,下头的人却都知道你就是我未来的王妃了。” 岳淡然不知所措,欧阳维却不肯就这个话题多说了,“看来真要把你送走,看着吃不着,太折磨人了!”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啊。 岳淡然拉住他的手还要写字,却被他先一步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握紧了,“好困,我们睡一觉好不好,醒了再说。” 自从他们重逢,他就失去了昼夜的感知,不分晨昏纵情了七日,已不知是生是死了。 不出一刻,欧阳维的呼吸就变得深缓,岳淡然躺在他怀里,脑子里闪出许多天马行空的念头,熬不住困倦也睡熟了。 她仿佛做了一个长到天荒地老的昏梦,睁眼却仍是一片黑暗。 内衣中衣都被人穿好了,睡在身边的人却不在了,半边床铺冰凉。岳淡然心中一阵失落,刚叹了一口气,下首就有人出声,“王妃醒了?” 岳淡然吓了一跳,几日的浑浑噩噩,她连警觉都没了,连屋里有人她都没留意到。 下头的人见她受了惊,忙惶恐不安地跪了,“王妃恕罪。” 听上去还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呢,大概是派来服侍她的小太监吧。 小太监见她要问话,急忙递上早预备好的纸笔。 岳淡然摸索着在纸上写道,“你家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接了京城的飞鸽传书,便快马加鞭赶回去了,本想带着王妃一同走,只因王妃如今的身子不适颠簸,才独自走了。” 好端端的回京干什么?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状况? 这些事本不是她该操心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神不宁,来不及过多想,她已提笔在纸上问了“京中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有些犹豫,却还是对岳淡然照实说了,“左相参奏王爷大修陵墓,底下还有十六位官员的联名。” 左相? 欧阳维似乎跟她提起过,成严家中五世为臣,三代宰相,他自入仕就深谙为官之道,怎么如今这般动作?他要是想忠君,就该趁欧阳维羽翼未丰之时出手,却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联名弹劾? 岳淡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了。 小太监在下首道,“王妃可要用膳?下头早预备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用膳,岳淡然果真觉得饿了。 岳淡然正要起身,就被小太监抢先一把扶住,“王妃稍等片刻,我去通报欢公公。” 她还来不及说一句不必麻烦了,那孩子自己已经自作主张地跑出去叫人了。 顷刻间一群人一拥而入,两个女婢在她身上轻柔熟练地动作;岳淡然手脚僵硬,才被穿戴好衣服,又被扶回床上半靠着。 之前在药王庄,她也从来没要木香白术帮她穿过衣服呢。岳淡然哭笑不得,心说我只是看不见,并非手残腿瘸,何至于连穿衣走路都做不得。 小欢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雪莲粥递到她手里,岳淡然慢条斯理吃了粥,直到伺候用膳的人都下去了,小欢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山庄来客求见王妃……王妃是否召见?” 听他的口气吞吞吐吐的,似乎来者不善。 谁要见我? 小欢愈发不自在,磨了半天牙才轻声轻气地答了一句,“苏少夫人。” 苏少夫人…… 这名头她担了三年,如今已花落他家,变成岳思卿了。 岳思卿不在家中将养身子,跑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记恨她刺了她两剑,刚能好些就跑来寻仇? “让她来吧。” 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已没了杀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