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思卿生受了岳淡然一记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万年装扮的脸上终于透露些许底气不足。 逐客令下了半天,岳淡然才收回目光,转身出门。 一只脚踏过门槛,身子沉得犹如千斤,幸得白术冲上前一把扶住,她才没狼狈跌倒。 二人掺着手往回走,白术明知不对头也不敢问半个字,正陪着主母皱眉头,后脑就是一疼。 岳淡然眼看着白术被敲晕,扶着她躺到地上,对从天而降的银剑冷颜道,“你这是做什么?” 银剑眼都不眨,“王爷有请夫人。” 有请? 摆的恐怕是鸿门宴! 银剑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话音刚落便快步起身;岳淡然原本也没打算要拒绝,回头瞧了眼无辜遭殃的白术,闪身跟了上去。 月华下的,是招摇到让人发指的维王殿下。 可惜,半夜站在人房顶的,就算一身潇洒风华,也逃不过鸡鸣狗盗的恶名。 欧阳维眼看着岳淡然娇俏轻盈的身子在他面前落下,不紧不慢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想摸上她的发髻,“害我白等了这些天……淡然怎么也不去我房里见我?” 如此不合时宜的顾左右而言他,虚伪轻浮到让人厌恶,岳淡然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正色道,“王爷叫我来,有何吩咐?” 欧阳维被冷落的手攥成了拳,脸上的笑容却一分不乱,“重逢这么久还没好好说上话,找你来叙叙旧也不成?” 他面上明明和颜悦色,岳淡然却像被扇了巴掌一样痛感鲜明,“叙旧不必了,我想求王爷解惑。” 欧阳维气定神闲,笑容比春风还要醉人,“淡然是想问,我有没有收服郭狄辉那老匹夫?人心这东西,想来奇怪的很,真情与否都无所谓,只看被你下功夫的那个人会不会领情。” 岳淡然冷冷望着他,目光隐含利剑,“王爷,我想问的是……” 不等她说完,欧阳维就提声将她的话打断,“君臣之情,怕就怕在相互猜忌,祸起萧墙,纵使坚如铁桶,也经不起一点背叛的种子。” 岳淡然上前一步,整个人跪的僵直,“我只是个深居简出的妇人,庙堂之事,管不了也不想管,请王爷恕罪。我想同你问的只有一件事,请王爷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戏弄小女了。” 欧阳维有些气恼地看着矮了他半截的女子,斗气不发话让她起身,“淡然想问,思卿腹中是谁的骨肉?” “不错。” “你怀疑思卿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 “不错。” 欧阳维若有所思地笑了,“何必这么心急?你若真想知道,就得应承我一件事。” “请王爷吩咐。” “王爷,殿下,叫的多生分,从前你叫我师兄,如今身份不再,情分却日久弥深,不如你改口叫我名?” 日久弥深,哪来的日久弥深? 岳淡然恨极了他的故弄玄虚,“望殿下直言相告。” 欧阳维也对岳淡然的不上道很是气恼,“你要是不改口,就自己猜一辈子去吧。” 岳淡然轻哼一声,顾自站起身,“且不说苏家满门都是名医,孩子生出来滴血认亲这种事,就连我这种小女子,也不是做不了。” 一语毕,再不废话,转身就要跳下房。 欧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