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王殿下凑近了轻抚岳思卿的芙蓉面,“思卿就是心机太过,这几年跟着我,辛苦了……” 兴许是被当众调戏的缘故,岳思卿面上生出窘迫之意,“殿下,你当真是喝醉了。” 欧阳维又凑近她几分,“实话实说,思卿的容貌比苏少夫人大大不及,却偏偏更能抓住男人的心,只望今后也一如既往,所向披靡。” 话说的气苦,听在躺着也中箭的岳淡然耳里,却像极了维王殿下吃醋的怨语。 岳思卿的脸愈发红,低下头躲闪欧阳维的手。 欧阳维朗声大笑,不再纠缠,转而攻陷苏公子,敬的酒一杯接一杯,对饮的速度让人心惊胆战。 岳淡然看不过去,皱着眉头开口劝道,“丹青酒量不济,望殿下高抬贵手。” 欧阳维沉声笑道,“真正有酒量的大多都谨慎收敛,深藏不露,只有我们这些三杯就倒的才懂得借酒消愁的好处。淡然难道不明白,能喝醉也是一件好事?” 能喝醉的确是一件好事,却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多愁等着用酒来消的。 见岳淡然皱着眉头不说话,欧阳维便不再看她,只自嘲般地摇摇头,转而笑道,“思卿就是万中无一的女中豪杰,酒量着实不错。” 岳思卿先前的忸怩一扫而空,举起酒杯嫣然一笑,“既然王爷开口,我就替苏公子喝几杯。” 拼酒的对象换了一个,速度却半点没减。岳淡然眼看着欧阳维如饮水般灌酒下肚,心中渐渐生出些不自在,“豪饮伤身,殿下余毒才清,该拿捏分寸才是。” 欧阳维送酒杯到嘴边的手一滞,“小师妹就是心肠太好,有时难免过犹不及。待人宽和无可厚非,只是万莫做过了头,让人平白错意便是罪过了。” 他和她,到底是谁在花费心机让人平白错意。 岳淡然胸口涌上一股怨气,苏丹青见她脸色不好,忙也出言劝欧阳维少饮。 欧阳维抚着锈龙的金丝袖口,“平日应酬,大多不能放开怀抱,你二人并非朝堂之人,对着你们我才没戒心,多喝几杯,无伤大雅。” 此话一出,谁敢再劝,最后连岳淡然也不能幸免,三个人乖乖陪维王爷尽兴。 酒过三巡,本是无醉的已微醺,本是微醺的已半醉,座下一曲弹唱完了,早就侯在文外的幕僚进门,横扫一眼苏丹青与岳淡然,想禀报却因在场有两个外人而心存顾忌。 欧阳维挥手吩咐,“不碍事,说吧。” 幕宾躬身一拜,“维王殿下的谢礼郭侯已笑纳,却推脱不肯入府相见。” 欧阳维示意人退下,对不明所以却也并无好奇的苏丹青笑道,“本王卧病在床,文武百官大多送了许多奇珍名补,如今身子好了,便借机送些回礼,拉拢梳理。” 岳淡然自觉维王殿下多此一举,岳思卿显然对他的知无不言也不敢苟同,“丹青淡然并非朝中人,殿下何必说这些徒增其烦恼。” 苏丹青暗自体味“烦恼”二字的内涵,与岳淡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欧阳维瞧他二人笑,摇着头也笑起来,“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遮掩的必要。安瑜侯果真是条老狐狸,一边妄想着忠君,一边要做八面玲珑的好人,让人恨不得爱不得,求不得舍不得。” 陪坐的三人听罢这一句,都有些失语。 欧阳维轻哼一声,话中不无嘲讽,“君子求才若渴,我钦赏郭侯,郭侯却不肯为我所用。要说他对我无心,为何送的礼如此有心,要说他有归顺之意,又为何避而不见,拒我于千里之外?” 岳思卿轻咳一声,眼角眉梢满是嘲讽,“郭侯为人圆滑通融,只因人在朝堂身不由己,骨子里却是个仁义君子,一片忠心侍奉的也只有皇上一人。我早就说想拉拢他必定徒劳无功,王爷不听我言,三番两次去碰钉子,如今还不死心吗?” 欧阳维满饮一杯,笑的有些失意,“皇上未登基之前,他便献了忠心,一意维护,如今皇上虽限了他的权,毕竟待他不薄,要是我那三弟不做出什么让人寒心的事,就算我对他再下功夫,也是徒劳无功。” 岳思卿正正头上的发簪,低头冷笑,“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下头随供驱策的人却要鞠躬尽瘁死而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