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维下吩咐之后,下头人就没了消息。 经此一役,太子殿下切身体会了他对暗堂作业之用不爽。 在此之前,这群人只听命于吴梅景,秋猎一场意外,藏在暗处的人被迫同他有了面对面的交往已是始料未及,对于意指不明的命令,不能百分之一百迎合,想想也分属常情。 欧阳维暗下安慰自己:绝顶杀手并非跑腿奴才,心平气和熬过了一晚,直到第二日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才不得不面对事实。 这些混球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傍晚时分,欧阳维终于爆发,找银剑来问话,“不是叫你们盯着她,为何之后没了消息?” 银剑抬头看主子,由于蒙面的关系看不清表情,露在外的两只眼睛却是十成十水汪汪无辜至极,“殿下吩咐我等但有异动才禀报,二小姐并无异举,我等便不敢叨扰太子殿下。” 老天爷,这是什么逻辑? 欧阳维在心里默念大悲咒,“所以呢……她什么都没干?” “自那天入洞之后,二小姐便再没出来。” 原来两天一夜都呆在个满是噪音,又潮又暗的水帘洞里没出来,在暗堂高手眼里叫做没异动。 欧阳维一路冲到桌边拍案,“你们是痴是傻?我说的是‘没异动’,不是‘没移动’,一个大活人呆在个没吃没喝的洞里那么久,你居然还处之泰然不上报?” 银剑闻言,很是无奈,太子殿下发火的根本原因是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按部就班。暗堂这些走在刀锋剑刃上的杀手,别说呆在没吃没喝的山洞里两天一夜,就算是二十天十九夜,该忍也得忍。 善解人意的银剑安慰自己欧阳维关心则乱,这才把一时间想好的反驳说辞都顺势硬咽了下去。 欧阳维见银剑不吭声,以为他理亏说不出辩解,指责的话不多说,只皱着眉头妄加猜测,“她到底躲在里头干什么,哭天抹泪寻死觅活?” 一想到岳淡然以往的悲催遭遇,她去寻死觅活不是完全不可能。 太子殿下又紧张了,坐也坐不住,招小喜小欢吩咐了几句,心急火燎地出门,一路直奔后山。 走到半路,欧阳维才生出懊悔之意,既来之则安之,他的确想知道岳淡然到底实在耍什么把戏,也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没有回头。 从前一看就透的女孩,竟在短短几天里就搞出这么些不知所谓的小动作,莫非是那天的恶作剧让她不堪忍受,或是庄主夫人之后的惩罚让她委屈? 横七竖八念头在脑子里乱飞,欧阳维发狠地甩甩头:不出一时三刻就能亲眼看到那丫头在玩什么花样,他还莫名其妙纠结什么? 到达水帘洞下时,欧阳维又尴尬了,站着一动不动思索着怎么上去。 银剑猜不透他家主子犹豫的原因,自作聪明地问了句,“殿下怕惊动了二小姐?可要我等先行通报?” 欧阳维冷汗流了一脸,合着眼前这位冷血剑客是把山洞当洞府,要进去还得派个人通报,就算是讲究礼仪也不是这么个讲究法。 “不必,我自己上去行。” 银剑态度恭谨地答了一声“是”,干瞪眼盯着自家主子一动不动;欧阳维被一双冷眼盯的濒临崩溃,他深刻怀疑下属的无所作为,是有心要看他笑话。 那日他与岳淡然在水帘洞下胡折腾,吴梅景看在眼里,银剑等恐怕也都看见了,当下这老兄摆出个甩手掌柜的姿态等着他自食其力,不是明显要坐高台听戏? 欧阳维咳嗽几声,正思索怎么开口让短抽的下属助他一臂之力,整个人就腾空飞到天上,之后一瞬间发生的事,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 身子像小石子一样横着飞进了水帘洞,速度快到沾到衣衫上的水都寥寥无几。 高手就是高手,欧阳维这才领悟什么高手为何能片叶不沾身。 太子殿下惊悚一举,引发洞中人的低声惊叫。虽说欧阳维也被突如其来的摆弄搞得很想大叫,却在意识回归后强生生忍住。 没忍住的是另一位,他一路赶来要见的人。岳淡然呆呆地盯着从天而降的太子殿下,初始明明是诧异到不行的表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慢慢缓解回了规规矩矩。 “殿下怎会在此?是殿下派人跟踪我的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