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头发呢?怎么剪了?”杨舒问。 “嫌麻烦。” “谁剪的,狗啃的似的。” 吴俐:“……我。” 杨舒“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她指着游惑说:“学姐,他有话问你。” 吴俐一愣,往游惑和秦究那边走:“小杨说你有事找我?” 杨舒跟过去解释道:“他之前在国外养病,教授是他的主治医师。” 吴俐讶然。 “是不是挺奇怪的?”杨舒说。 吴俐点了点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略微有些凝重。 她盯着游惑看了一会儿,居然又把目光转向秦究。 半晌之后,她收回目光咕哝了一句:“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游惑问。 “我之前问过小雪,你们二位是不是有过脑部方面的……问题。”吴俐一本正经地委婉了一下。 气氛一时间比较尴尬。 杨舒立刻道:“字面意思,病理上的不是骂人。” 游惑和秦究倒不在意,因为严格来说,他们确实嗯……“脑子有病”。 吴俐干脆又进一步解释说:“我指受到过外界干扰。” “这能看出来?”秦究问。 吴俐说:“眼神、某些瞬时反应、还有其他……你如果长达两年每天都盯着某一类人观察,也能看出来。” “比如?” 吴俐想了想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观察的那几位以前有过创伤经历,所以记忆受到过不同程度的剪裁或移植,算是一种治疗手段。他们普遍有个特点,会有一个常做的习惯性动作,有的喜欢摸食指尖,有的喜欢交叉手指这样撞……等等,看上去都是无意义的动作。” “你知道记忆受干扰的情况下,人很容易不安,疑心重,对身边一切事物都很戒备,不喜欢跟任何东西有深入接触,因为不确定真假。某种程度上会让人显得有点懒,或者有点不好亲近。这种习惯性的动作,就像一种……怎么说呢,安全口令?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们会感到平静和安心。” “或者说,这属于一种安全区吧。” “你总会摸颈侧。”吴俐模仿了一下秦究的动作,“还有这边的下颔。一般人的习惯动作只有一个,你有两个,频率差不多,所以中间有过变更。” 她又对游惑说:“你会摸耳钉。” “不过这只是举个例子,一般有问题的人会有这种表现,但不代表有习惯动作的人一定有问题。” 吴俐一旦提起正事来,就有点滔滔不绝的意味。不过她还是刹住了车,说:“这种细节太多了,我做过十二本笔记,基本上两个月换一本,现在让我说我肯定说不完。” 她看着秦究说:“你应该被干扰过不止一次,至少两次。” 秦究闻言愣了一下。 “两次?”他皱起眉。 因为他只记得一次,就是现在正在经历的这场失忆。 另一次是什么时候? 吴俐又看向游惑。 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皱眉说:“你我看不出来,像一次又不像。” 说着说着,气氛突然有点玄乎。 吴俐说:“至于我参与过的项目……你们是想问这个吧?这里不方便说。” 她做了一个令秦究和游惑有些意外的举动。 她抬眼扫视了一圈,就像监考区那些被盯视多年的监考官一样,然后说:“回头看看,能不能找个隐私度高一点的地方再谈吧。” 这是秦究和游惑最注意的一点,没想到吴俐也这样。 说话间,白雾里又来了两个身影。 脸没露,声先至。 “哥!”于闻远远叫了一声。 这声称呼,居然让游惑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他以前喜欢安静,有时候觉得这个表弟“哥”长“哥”短,叽叽喳喳实在很吵闹。而老于浑身酒气,说话透着一股市井气,也很无趣。 现在却觉得,能再听见这样吵闹的叫声,挺不错的。 他很高兴。 不过游惑的高兴,肉眼一般看不出来。 得靠意会。 “腿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