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动静。 果然,过了大约几秒。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像是……雪地里,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某个重物。 那个病号竹竿儿突然打了个手势,指着窗外,无声说:“这边。” 他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门口投映进来。 接着,一个白脸人拽着一根麻绳子进屋了。 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脸像过度曝光的纸,眼睛也很奇怪,黑色的瞳仁部分太大了,以至于眼白所剩无几。 他勾着背,一点点卷着绳子,腰间挂着的宽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当作响。 屋子里没人说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麻袋拖进屋,然后关上门。 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向炉火,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啊……真好,来客人了。” 众人:“……” …… 来闹鬼的这位,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猎人甲。 他缓缓搓着自己的手说:“这两天大雪封山,我就知道又有食……唔,又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 “外面可真冷啊。”他轻声慢语地说:“雪堆得太厚了,大家都躲起来了,几乎找不到猎物。我花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只。” 他踢了踢那个麻袋,冲众人殷勤地笑起来,嘴几乎裂到了耳根:“你们运气可真好,赶上了我的饭点。” 他又叹了口气,解释说:“没办法,雪山上东西太少了,总是隔很久才来一群。我得勒紧肚皮,才能活下去。所以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早上4点一顿,下午4点一顿,跟我共进美餐的机会可不多。”他看着橱柜上的钟说:“哎呀,正是时候。你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一定饿狠了,我都听到你们胃里的声音了,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客人:“……” “你们一共几位来着?”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按人头数过去,“老太婆、病秧子、小流氓、酒鬼、酒鬼儿子……” 没有一个称呼是好听的,但凡被他数过去的人脸都绿得很。 他数到游惑的时候顿了一下,不太高兴:“怎么还有一个睡不醒。” “算了。”猎人甲被搅和了兴致,转头看了一眼答题墙的题干,说:“听说一共有13个人,但我的食物有点少,只够12位,真遗憾。” 他说着,舔了一下嘴唇:“我是真的饿了。不过你们还要稍等一会儿,我得准备准备。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客人。” 于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娘的猎人。 猎人甲弯腰抓起麻袋。 麻袋看上去特别沉,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众人也不太想知道…… 他拖着麻袋走到屋子一角,在挂了母鸡的屋子前停步。 钥匙叮叮当当一阵响,猎人甲仔细挑出一枚,打开了屋门。 一股腐朽的怪味散开来。 很难形容那种味道有多难闻,就像是坏肉、灰尘和腐烂的木头堆在一起。 …… 那个挂着母鸡的房间,大家一直以为是卧室。 现在才发现,那其实是一间厨房。 里面有一个长长的案台,躺个人上去不成问题。 而另一边是红色的长木柜,柜子上挂着好几把锁。 猎人甲冲众人笑了笑,又鞠了一躬,说:“稍等,很快就好。” 然后关上了屋门。 …… 炉火边沉寂了好半天,有人惊惶地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回家。” “谁他妈不想回家!”纹身男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人堆里,可能也怕那个猎人甲,“回得去吗?你有本事现在开门冲出去!” 众人又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老于咽了口唾沫:“那个猎人嘴好大,吞个把人头不成问题,我老觉得他要吃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