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来拣去,到底也没能定好,便约了这几日我们各自再想想,等他回来再商议。” 其实若说起来,起名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挑个好听的、蕴意也好的,他二人皆是饱读诗书,按理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大抵是太过看重的缘故,便觉着怎么都不满意。 云浓在家中闲得无趣,便翻看着各类书籍,想要挑选些名字来备选,等顾修元回来之后再一同决定。可她将一整张花笺都列满,却还不见顾修元回来,只是等到了一纸书信。 信上的确是顾修元的字迹,飘逸风雅。 顾修元在信中说,生意之外还有些旁的事要料理,所以没法如约赶回来,让云浓好好在家中将养,不必为他担忧。等到事情办妥,他会尽快赶回来。 云浓盯着那信笺看了许久,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倒并非是失落,只是担心。 虽说顾修元信上写着不是什么大事,让她不必担忧,但云浓心中明白这只是让她宽心的托词。毕竟她如今临产,若当真“不是大事”,顾修元又怎么可能羁留在外? 春暖见她神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云浓没答言,只是将信随手递给了她,春暖接过来大致扫了眼,神情微变,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以公子的能耐,便是有什么麻烦事,也都不在话下。您不必为此忧虑,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这道理云浓自然也是明白的,若她这里再出什么岔子,那就更是让顾修元应接不暇了。而且顾修元在信中并未提及是什么事,她纵然是有心想要帮忙,也是束手无策。 若是往常,云浓焦躁之后,或许就会慢慢平静下来,毕竟她早就习惯了万事不过心,都教给顾修元去料理。可大抵是孕中焦躁不安的缘故,她这次却怎么都没法就这么揭过去,甚至开始懊恼,觉着自己实在是没用,只能在家中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云浓虽没再说什么,可春暖与翠翘都能看出她的反常,两人私下里合计了一番,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只能拿那些个话翻来覆去地宽慰,然后愈发小心地伺候着。 如今正是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扫房子、置办年货、贴春联,忙得不可开交,可云浓却没什么兴致,由着家中的仆从去做,自己连问都没问过。 春暖看得忧心忡忡,甚至想着去信给顾修元,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于他,但却被云浓给拦下了。 “他若是忙完了,想来会日夜兼程回来的,如今必然是脱不开身,不要再拿我的事让他分心了。”云浓无声地笑了笑,又道,“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妨碍。” 春暖将那写好的信收了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云浓,总觉着自家郡主仿佛有什么地方同先前不大一样了。 云浓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嘱咐道:“先前陈嬷嬷算的临产期是年后,但我近日隐隐有种预感,觉着八成要提前了,你记得让人将一应的东西都备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得很,倒是春暖被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方才应了下来。 这其实很不像云浓,毕竟她先前压根没管过这些事情,都是顾修元上心,可如今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却像是突然转了性一样。 春暖将疑惑压在了心里,但当云浓提出要看看账本时,却是实在忍不住了:“这些事情有公子和我们呢。” “一码归一码,虽说有你们在,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云浓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如今的确不适合费神,等到这俩冤家出来了,再说吧。” 春暖略微松了口气,这才着人办事去了。 大年三十午后,云浓在窗边闲坐,摆弄着瓶中的插花,只听院中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抬眼一瞥,恰与顾修元的目光撞上。 他看起来清瘦了些,风尘仆仆的,但眼神却很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 云浓怔了一瞬,随即将手中的花扔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她原本都做好了顾修元年前回不来的准备,也放平了心态,如今着实是意外之喜。 “你回来了。”云浓扑进了他怀中,额头抵着他的肩,含笑道。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顾修元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又问道,“让我看看。” 他珍而重之地将云浓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