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也是想岔了。” 云浓好奇道:“为何?” “洛阳之外的地界太大了,他就算能带走一车的香料,也没法抢占生意。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个倒卖货物的客商,赚点差价罢了。”顾修元见云浓眼神一亮,便知道她明白过来,又道,“让你卖香料给他,还有一层意思。” 顾修元也没卖关子,直言道:“拿他去投石问路。” 这道理并不难理解,只不过云浓与阿菱先前都是围着个铺子转,并没有想太深,所以才会左右为难怕拿错了主意,如今顾修元只略一提,云浓就立即明白过来。 她自己并没什么经验,徐思巧虽在生意上有些天赋,但如今却也只是纸上谈兵,若真是就这么贸贸然去闯,要担的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可让这么个客商在前先去试探一二,便能知道这些香料在外边究竟能不能吃开。 若是不成,那就是个教训;若是成了,顺势就将绮罗香的名声给传了出去,将来她再遣人时也会方便许多。 云浓将自己的想法大略讲了,问顾修元道:“对不对?” 顾修元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很是纵容地笑道:“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我明日就让阿菱去回了他。”云浓高兴之后,又有些愁,“那接下来一段时日,就又有的忙了。” 那客商要的香料数量极多,都快要将绮罗香给搬空了。 这笔交易做成之后,未免铺子青黄不接,云浓就得再赶制一批香料来,补上才行。 顾修元道:“你若是嫌麻烦,就该雇人来做才是。” “我不大放心。”云浓不自觉地皱了眉,“翠翘、阿菱她们我是信得过的,可若是要将方子交给旁人……” 顾修元指尖按在她眉心,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又道:“你若真是想要将生意做大,就不可能单靠着自己来制香。如今倒还罢了,等到将来再在旁的地方开了铺子,难道还要自己在京中制了,再让人大老远地送过去不成?” 他这话中带了些无奈,云浓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出此举的傻气来,没撑住笑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云浓先前是郡主,压根就没管过这些事情,有什么疑问便下意识地来问顾修元,仿佛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什么事情都懂一样。 “并没什么确保无虞好法子,”顾修元平静道,“人心易变,哪怕是挑了信得过的家仆,又或者是签了死契,也不能担保他们不会生出二心来。” 云浓动了动唇,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她很清楚顾修元说的没错,只叹了口气。 顾修元忽而又有些后悔。他很少这么正经地同云浓讲大道理,云浓是在宫中长大的,对这些都是再清楚不过,可他仍旧不想在云浓面前提这些,就好像是将自己阴暗的一面暴露给她看了一样。 他绕着云浓颊边的碎发,又碰了碰她的耳垂,也安静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明白了。”云浓将他不大安分的手拉了下来,道了句谢。她偏过头去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不算晚,并不用急着回去。 顾修元反手握了她的手腕,不声不响地看向她。 云浓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大对劲了,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修元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只是想起了些旁的事情。” 云浓信以为真,没再追问下去,她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话好说,便垂下眼摆弄着顾修元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若是摸起来,却又会发现其上有薄薄的茧,是常年握笔留下来的印记。 云浓像是得了什么玩物似的,轻轻地揉捏着,又以指尖描绘着他腕上淡青色的血脉。不厌其烦,也不究竟是有什么乐趣。 她低垂着头,从顾修元这个角度,能看见她乌黑如墨的长发,长而浓密的眼睫,嫣红的唇,以及白皙的脖颈。 但他此时却并没什么情|欲,只含笑看着,好脾气地由着她摆弄。 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翠翘在下面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云浓下楼来,愈发地不安起来。她鼓起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