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长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身上。 少年郎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几个月不见,就像是变了个模样。 从云浓这个角度,只能瞥见他的侧脸,虽觉着熟悉,可却并不敢认。及至目光落在他腰间悬着的那环佩后,方才算是确定了猜测。 这分明就是曾经的六皇子刘启,也是如今的新帝。 这时候,他不在宫中好好呆着,反倒出宫来了这四方斋,与顾修元在一处……又是怎么回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此处连个侍从都没见着,新帝该是有多信任顾修元? 云浓原是打定了主意,只大略地看一圈就离开的,绝不跟顾修元有半点牵扯。可在见着新帝之后,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顾修元,眼中尽是惊讶与困惑。 顾修元分明已经看见云浓,可却没半点反应,神情冷淡,几乎是将“我不认识你”几个字写到了脸上。 云浓:“……” 她方才还在庆幸这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自食苦果了。 翠翘见她愣在这里,轻声提醒了句:“姑娘,怎么了?” 云浓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些事情来,一时走了神。” 从震惊之中缓过来后,云浓也意识到这事不该自己来管,甚至连问都不该问。 不管她曾经与六皇子有多亲近,如今也都不作数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孤女,没有家世可言,该谨言慎行,离这些事情越远越好。 她将身份告诉景宁,又被顾修元识破,就已经是极限。 若是知道的人再多,只会招惹来麻烦。 云浓侧过身,盯着架子上的盆景发愣,心中漫无目的地想着些旧事。 “顾卿,我听人说……”刘启回过头来,像是想要同顾修元说什么,恰好见着不远处的云浓,微微一怔。 顾修元不着痕迹地挡了刘启的视线:“什么?” “我听人说,这四方斋曾是云姐亲自管着的?”刘启将方才的话问完,而后又偏了偏身体,绕过顾修元看了眼云浓,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神情。 因着是在宫外,刘启并不曾用“朕”这样的字眼,另一方面,也是与顾修元熟悉的缘故。 见他已经注意到云浓,再挡就太过刻意,顾修元只得作罢,答道:“这里的确是郡主的手笔。她虽不爱料理生意,但却喜欢这些玩意,所以较之旁的格外上心些。” 刘启扬了扬下巴,示意顾修元回头看去:“顾卿,你看那位姑娘像谁?” 两人交谈之时虽也着意压低了些,可周遭太过安静,云浓还是隐约听了差不多。她听到刘启这问话后,指尖一颤,向翠翘道:“逛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翠翘虽觉着此处的东西新奇得很,可又太过贵重,看的时候也总是提心吊胆的,得了云浓这句话后如蒙大赦,连忙应道:“好啊。” 云浓没再久留,随即离开了。 眼见着她的背影消失,顾修元方才回过头,回答了刘启方才的问话:“乍一看,倒是与郡主有几分相似。” 刘启得了认同,感慨道:“侧脸的确太像了些,我方才打眼一看,险些以为是云姐……这是哪家的姑娘?” “不过是来闲逛的客人罢了,”顾修元神色自若道,“您若是真想知道,我这就让人跟上去查查。” 顾修元很清楚新帝的性情,越是这么说,他反而越不会去做。 果然,刘启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一时好奇,不必兴师动众的。” 顾修元微微颔首,而后又问道:“您从宫中到我这儿来,想必是有事的?” 他说这话时,神情很是关心,尾音上扬,带了几分诱哄的意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