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小声感慨道:“有满身才学,却没法一展抱负,真是可惜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世间的男子大抵都怀着这样的心思,想着一展抱负,封侯拜将。云浓先前觉着顾修元另类得很,明明那么大的本事,却不愿入朝为官…… 如今再想,分明是她那时瞎了眼! 云浓不动声色地揪着帕子,将好好一方帕子蹂|躏的不成形,琢磨着这笔账该怎么算才好。 来护国寺原本是为了祈福的,然而来年运气怎么样不好说,但添了堵却是实实在在的。云浓身体本来就算不上好,折腾了这么一番后,回去直接病倒了。 好在不是什么重病,只是寻常的风寒,吃了药安心静养就是。 “这就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云浓灌了碗苦药,同翠翘抱怨道,“来年若没个好运气,我便再也不去护国寺了。” 祝嬷嬷剪了烛花,劝道:“这大过年的,可不能这么说。” “也不是全然没好处,”云浓苦中作乐想,“至少不必去徐家家宴,年节前后的大小宴饮也都一并省了。” 祝嬷嬷叹了口气,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老一辈而言,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也不能在年节前后提,那就是成心添堵了。 云浓与翠翘交换了个眼神,若无其事地笑了声,而后道:“我要歇下了。过会儿子皇城应当会放焰火,你们若是想看,可以等上一会儿。” 云浓知道祝嬷嬷想说什么,自打她回绝了柳氏的要求后,管家支给聆风院的东西便都降了一等。她虽从不过问这些事,可屋中烧的炭差了许多,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些事柳氏是不敢擅自决定的,必然是按着老太太的意思来办。只是不知老太太是觉着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是想要用这种法子逼她服软就范? 云浓翻了个身,觉着或许是时候搬出徐家了。 原主与徐家尚且没有什么情分可言,遑论云浓,她没有想过要依仗徐家去做什么,便是搬出去也没什么妨事。只不过得寻个合适的缘由才好。 新年新气象,阖府上下都热闹极了。 云浓病情反复,除却在初一那日去向老太太请安,便再没出过门,安心呆在房中养病,学着看些账本生意经。 自打与徐思巧聊过生意事宜后,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些。 徐思巧时常上门来探看,与云浓聊些奇闻轶事。初十这日,她一进门便笑道:“我这次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姐姐。” 云浓眼神一亮,随即问道:“可是生意之事?” “是了,”徐思巧落了座,笑盈盈道,“姨娘今日回去探亲,方才回来后告诉我,说是你放在铺子那边寄卖的香料已经卖空,还有人上赶着再来问呢。” 说着,她将清点好的账单与银票一并交给了云浓。 生意之事如此顺遂,的确是大喜事,云浓扫了眼账单,正儿八经地向徐思巧道了谢。而后又抽了张银票,要当做谢礼给她。 云浓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便是见了人,脸上的笑也浅淡得很。如今却是眉眼弯弯,红唇微翘,眼神亮晶晶的,倒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漂亮极了,让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徐思巧看得怔了一瞬,方才将银票推了回去,又道:“我也没做什么,不敢居功。你这香料制得好,每逢宴饮便会有人问,我只需报个铺子的地址就够了。至于姨娘那边,因着你这香料旁的生意也好了些,她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再收你的银子?” 犹豫了一瞬,云浓将银票收了回去,笑道:“那等改日,我再送妹妹旁的东西。” 徐思巧厚道,她却不能真这么算了,毕竟若无人家帮忙,她这生意绝对不会如此顺遂。 徐思巧不甚在意道:“你也不用费心,赶明儿把那香料再给我些就是。” “这是自然,”云浓将账单与银票推至一旁,“等我过两日身子好些了,会再制些香料,届时就又要麻烦姨娘了。” 徐思巧痛快地应承下来。 云浓留她一道吃了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