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都不大,够自己用就是,最多再送景宁些,可如今想要做香料生意,少不得就得多做些。 她过得自在,压根没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柳氏又找了过来。 暖阁中盈着香气,但却并不算浓郁,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柳氏一进门便称赞了声,而后笑问道:“这是哪家新出的香料?” “是我自己制的,”云浓怀中抱着手炉,客套地笑道,“这年关当头,府中的庶务想来已是堆积成山,表嫂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先前还是郡主时,云浓就是个甩手掌柜,将世家之间的往来应酬连带着生意都甩给了顾修元,自己清闲自在。 每逢年关,府中总是要忙上一阵子,顾修元陪她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云浓一人无趣得很,有时会在书房看顾修元料理年礼往来事宜,只是她天生不爱管这些事,大多数时候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现下想想,顾修元如今能在世家之间游刃有余左右逢源,或许跟那时脱不开干系。 云浓漫不经心地想着,连柳氏的话都没听进去,回过神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定不让你受委屈”。她不知该答什么,只好端着笑,抿了抿唇。 柳氏见她不答,只当她是脸皮薄,便将方才的话换了个说法又劝了一遍。 云浓这才听明白了—— 柳氏这次来,是想问她要当年楚谢两家订婚时换的信物,然后为她“主持公道”,与楚家商定婚期去。 这可真是…… 云浓无奈地笑了笑,向柳氏道:“这婚嫁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今时不同往日,若执意勉强,那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若真这么嫁到楚家去,且不管旁人会如何说,她自己压根讨不了半点好去。 柳氏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有些僵,沉默了会儿后开口道:“若你没了这门亲事,将来要如何?难不成还能寻着比楚家更好的?”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能有什么好亲事? 云浓不甚在意地答:“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第10章 在柳氏看来,云浓这决定称得上是任性至极,争一时意气,将来吃亏的终归还是自己。 只是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她对云浓的性情也有所了解,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处,便只能依着云浓的意思去回了老太太。 送走了柳氏后,云浓将此事抛之脑后,摆弄着自己的香料,顺道算了笔账。 买这些制香的材料器具花了不少银钱,如今剩下的,满打满算不过百余两。倒是还有原主爹娘给她留下的嫁妆,但不到山穷水尽,云浓并不想去动那些。 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法子将制成的香料给卖出去,收回些银钱。 徐家如今善待她,不过是因为她尚有利用的价值,老太太想促成这桩亲事,因而看重她,所以连带着下人也不敢轻慢。可今日之后,这亲事眼见着是不能成的,那她在徐家就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没了这桩亲事傍身,她就成了个来投奔的穷亲戚,那些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仆从又会如何?若她手中再没银钱,那可就真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过活了。 云浓早前过得懒散,但却并不是不谙世故。 她是在宫中长大的人,对这些拜高踩低的事情再了解不过,所以在回绝柳氏的要求之前,就已经将一切都想好了—— 徐家是靠不住的,她得自己图谋个出路。 云浓早年并没管过自家的生意,但时常与顾修元在一处,或多或少也学到些,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明白。 “这香料的价钱得高些,才能回本。”云浓托着腮,与翠翘琢磨道,“寻常百姓可不会花大价钱去买这种玩意,所以还得想法子卖给这些个世家夫人小姐才行。” 翠翘点点头,又为难道:“可若是如此,怕旁人会因此看轻您……” 毕竟旁的姑娘家,都是家中供养着,谁会像这般想方设法地去赚钱?虽说谢家家道中落是不争的事实,可此举若是落到有心之人眼里,保不准又要说些什么。 “人生在世,是为着自己活的,又不是为旁人过的,何必在意她们说什么?”云浓早年遭的非议多了去了,什么娇蛮狐|媚、骄奢淫|逸,若是样样都要去在意的话,只怕早就气死了,“只要能赚到银钱,随她们说去。” 她不是什么清高自持有风骨的人,俗得很,也由得人去议论。 翠翘向来对云浓唯命是从,见她这般浑不在乎,便也将这顾虑抛之脑后,正儿八经地随云浓商量这事:“那若是想将香料卖给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