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起步的晨光,是因为都有把柄在聂嵘手里,还有公司成立至今,那些所有难啃的硬骨头,全是聂嵘摆平的,他满手血腥,全是为她。 沙绯有投资眼光,但是没有理财能力,她的钱都是聂嵘在打理。每次看中一个新项目,担心资金不足时,聂嵘都说,够着呢,钱多着呢,我会想办法的。公司日渐壮大,聂嵘将自己的资产以各种方式融入了其中,仗着她看不懂复杂的账本,每次都在账目上弄手脚,只告诉沙绯有很多很多钱,足以支撑她任何想法。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聂嵘被抓之后,学财经的陈桐找专业会计算了细账她才知道的。为了她的事业,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身陷囹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坐享其成。 没有什么比痛悔更折磨人的了,沙绯探监时哭着对聂嵘说会等他一辈子,可她没想到他的一辈子那么短,入狱仅仅半年,聂嵘就被查出肝癌晚期,三个月后弥留之际,沙绯在监.狱医院里见他最后一面,聂嵘枯瘦的手摸着沙绯的脸,眼中带着笑意说:“臭丫头,以后可没人再疼你了。” 沙绯哭成泪人,她心如刀绞,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死死抓着聂嵘的手,不停的摇头,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傻丫头,以后再有真心疼你的人,可要好好珍惜,别让我到了黄泉路上,还放心不下你。”聂嵘的眼睛慢慢闭上,他的手渐渐变冷,同时冷却的还有沙绯的心。 聂嵘后事办完,就有律师拿着一沓转让书找沙绯让她签字,全都是之前聂嵘经营的夜店,会所,餐馆等等店铺。他还给她留了一句话:丫头,娱乐圈不好混,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就当个清闲的老板娘,哥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些店铺都是聂嵘多年心血,任何一家都是业界最高水准,说是摇钱树也不为过,总共有二十八家,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沙绯只要请个会计,月月拿钱就行。聂嵘的爱太过深沉,沙绯承受不了,她痛到发疯,日日被悔恨折磨,短短一个月就添了半头白发,人瘦成骷髅。 陈桐那时已经毕业,放弃出国留学深造,入主晨光,上来就是财务总监,负责看管沙绯所有的钱。 沙绯最后终究还是振作了,她虽然一心想追随聂嵘去了,但她没资格做伤害自己的事,晨光搭进去了聂嵘的命,她必须守住,陈桐刚毕业,还需要扶持,沙维智障,没人照顾不行。沙绯找了很多理由劝自己振作,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但内心深处,开始渴望刺激。 她喜欢蹦极,跳伞,滑翔机等等风险高的冒险运动。明知道何菁是刘潋滟的眼线,崔利是条随时会反咬的恶狼,沙强对她满腹怨气,这些人随时随地会咬她一口,她放任不管,就是享受这种处于危险中的刺激感。 “所以说,我其实死的一点也不冤,完全是咎由自取。”杜雨萱从久远的记忆长河里回过神来,对着盛骋自嘲的笑笑。 盛骋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此时已经是深夜,这场倾诉并没能拉进两人的关系,盛骋发现,杜雨萱似乎离自己更加远了,一下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端起早就凉透了的粥碗,说:“我给你热热粥,这都一天了,什么都不吃可不行。” “别忙了,我吃不进。”杜雨萱拉住了盛骋,“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盛骋坐在杜雨萱身边,看她还有些恍惚,就问:“以你后来的能力,为什么没对刘潋滟赶尽杀绝?” “她毕竟还是江影的妻子,做的太难看,江影脸上也不好看。”杜雨萱皱了皱眉头,抓住盛骋的手玩他的手指,亲昵的举动顿时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盛骋觉得自在多了,他搂着杜雨萱,用头碰了碰她的头说:“以后让我疼你好吗?” 杜雨萱朝他笑:“好啊,我们就这么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我认真的。”盛骋不愿意了。 “……我的精神状况并没有因为换了杜雨萱的身体就有所改善,”杜雨萱认真的看着盛骋,“今天上午,如果你不拦着我,以我当时的失控程度,刘潋滟死定了。” “我其实是个疯子,别看我表面正常,一旦失控,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杜雨萱语重心长,“而且,我是不可能忘了聂嵘的,这么久,我为什么没法接受你,不是你不好,是因为我这里是满的。”杜雨萱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一滴水都装不下。” “嵘哥死后,我不是没试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中外各肤色的帅哥型男见了不少,再出色的人总也能挑出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