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向他袭来,水面所带来的撞击让他浑身无力,他只记得好像闭上眼睛之前在水中看见了什么,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身子还是很虚弱,查文斌索性不再去想,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 睡梦中,查文斌梦到了从舅舅那儿要来的小狗黑子。黑子见到他很是亲热,一个劲地扑到他的怀里打滚。也许是好久没见到这个伙伴了,查文斌便低下身子抱着它的脑袋,这让黑子更是兴奋,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脸。查文斌忍不住笑骂道:“黑子,痒,别舔了,痒……” 可黑子不管这些,照旧舔着。查文斌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根本就不像是一场梦。 猛地一下,他被这种感觉惊醒了,脸上一阵湿滑过后,一种痒痒的感觉传来,还未来得及等他用手触摸到自己的脸庞,眼前一对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正看着他,两团绿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接着右边的脸颊又被舔了一下,不仅没有黑子的舌头那样粗糙,反而更加滑嫩。 “什么东西?”查文斌大叫一声。 那团绿色好似被他的叫声也惊到了,当即往后一闪,退了几步后,便静止不动了,只是绿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像萤火虫,不过却比萤火虫大了许多。 查文斌赶紧摸了一下胸口,还好,乾坤袋还在。他一边哆哆嗦嗦摸着包,一边紧张地看着眼前那对眼睛,生怕有突发情况。片刻,终于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根火折子。 这玩意儿是他自己做的。查文斌总是用不惯现代的火柴或者是打火机,因为在他的眼里,用自然界的东西生出的火才是真正的火。所以,他平日里便砍下小竹子,将竹节做成一段段的,然后用白薯的蔓藤浸泡在水中,一直泡出浓汁来。然后取出捶扁,再泡,加上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扁。接着就去晒干,然后把硝、硫黄、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放在一起,之后折成长长的条子拧成绳,晚上放在火堆边烘烤,但是有个技巧,要烘烤到它马上要着但是又没火的时候就塞在竹筒里。用的时候取出晃一晃就能着火了。 其实他那些扔出去就着火的符纸,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纸张的材料比较特殊。以前还有人专门做这种纸,到了他这一代,这项手艺基本都已经失传了,平时需要他自己做。做这种纸的难度远比火折子要大,不然揣在兜里就立马着火了,必须得让纸头在扔出去的一瞬间和空气产生那点摩擦力来点燃,这也算是他那门派所剩不多的必备技能了。 这火折子被翻了出来,查文斌拔掉前面的塞子,放到嘴边用手挡着,嘴里“呼”地吹了一口气,立马就有一小团火苗起来,红兮兮的颜色,随着时间,慢慢地就成了平时我们所见的黄色火焰。 有了光线,心里就像有了底,查文斌稍稍把火折子往前探了探,没等看清那对眼睛,“咕呱”一声巨响传来,把他惊得身子又往后一挪,后背恰好撞到了石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痛得自己“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那对绿眼睛也跟着往前挪了几步,就要贴到他的脸了。举着火折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嘴巴,上方有两个小鼻孔,查文斌抬头一看,那对眼睛正盯着他呢。 “三足蟾?”查文斌这才看清那对眼睛的真面目,不是其他,正是那个几次相遇还救了自己一命除了大害的蛤蟆三足蟾,因为它嘴边那串白色的铜钱印再明显不过了。 “呼!”那蛤蟆大嘴一张,一根硕大的舌头瞬间就朝着查文斌甩来,查文斌脸上又是一湿,还黏糊糊的,他这才明白,敢情这蛤蟆一直在舔自己的脸呢。 查文斌伸手摸了一把,感觉除了那不怎么让人好受的黏糊外,倒也没别的坏处,甚至凉凉的还挺舒服。查文斌顺手举着火折子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大腿挺疼的,脱下裤子,刚摸了一把,那种舒服的凉意再次传来。原本还疼得发麻的大腿,竟然开始不疼了,心中立刻想到难不成这三足蟾的唾沫还是治伤良药,这么说这只蛤蟆舔自己的脸颊岂不是一直在救自己的命? 想到这儿,查文斌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搓了几把脸上蛤蟆留下的唾沫星子,把全身上下酸痛的地方都给抹了个遍,就当是拿来做跌打酒用了。别说,涂完之后,阵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