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尤其林庆山那种,也不工作,终日游荡的无业游民。 … 洗了澡,林琳走出浴室—— 穿一身干净的米白色睡裙,披一头吹到半干的头发——头发很厚很长,像瀑布,一直重重垂到了腰间。 路过客厅—— 客厅只开一盏小夜灯,光线十分昏暗,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那窗子,林琳见自己映在了上面,清瘦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枯骨。 正在这时,随一阵行云流水的密码输入声,门开了,林泰走了进来。 像喝了点酒,身上带些酒味。 好在他不喝啤酒,只喝白酒或洋酒,与他共处一室这么多年,他每每应酬,喝了酒回来,林琳对那气味,倒未曾感到不适。 林泰见林琳站在客厅,问了句:“还没睡?” “嗯。”淡淡应了一声,林琳便回到了房间。 走进去,无力躺倒在洁白的大床上,头脑一片空白,只是听客厅的声响,脑补客厅正在上演什么。 听到门声,弟弟咕噜噜跑出来。 林泰似是抱起弟弟,搂搂亲亲了一会儿,又照例询问了些,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听话之类的问题。而明明原本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开始传来弟弟大声的啼哭。 林琳并不惊讶,只是习以为常。 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是弟弟要吃冰激凌,林泰不让,还是弟弟不想睡觉,想玩ipad,而没有得到允许,林琳没太听清。 只听林泰开口教训:“林正浩,你是不是想挨揍?” 于是,林凤娇与保姆立刻跳出来阻拦。 这样的戏码,家里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次。 聒噪、吵闹,叫人心烦。 林琳好想逃离这个家,找一美去江边走走。 于是难得主动找一美说话,问一美在干什么,只是等了十多分钟,一美却一直没有回应。 林琳“嘭—”地把手机甩回床上。 门外,弟弟的哭闹声愈来愈大,紧接着,便是“哗啦—”的巨大噪音,想来,是弟弟赌气,把玩具桶里的玩具一把倒到了地上示威。 空气宁静了片刻。 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耳光,而弟弟撕心裂肺的大哭,自然而然地接踵而来。 林琳明白接下来会是什么。 妈妈的哭闹,妈妈的歇斯底里。如果林泰心情好,或许会哄妈妈两句,如果心情不好,两人便会发生大声的争吵。 以弟弟本就令人崩溃的哭声为背景… 林琳只觉得厌烦。 于是立刻起身,换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撞见客厅里一家人讶异的目光,也只是说:“我出去走走。” 林凤娇愣了愣,但“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之类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林琳自己有分寸。在林琳很小很小,大概只有小学三四年级时,林凤娇便不再拿她当孩子看待,更不拿她当小孩管教,甚至在某些需要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刻,还会征求一下林琳的意见。 很多时候,于林凤娇而言,那个年纪虽小却异常强大的女儿,已成了心灵的依靠与支柱。 … 下了楼,林琳狠狠吸了一口深秋夜晚,凛冽无比的寒风,这才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正想着,出了门,自己可以去哪儿,拿在手中的手机便“嗡嗡”震动了两声。以为是一美,于是举起来看,不曾想,却是林宇轩。 林琳有些厌恶。 她不想听任何解释、任何道歉,这毫无意义。 只是当林琳不耐烦地打开手机,想看看他还想搞什么幺蛾子,却见林宇轩说:“我想见你。” 这句话,倒是合林琳心意。 顿了一会儿,又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林琳,我想见你。” “见我干嘛?” “干嘛都行,就是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 “我想见你。” 他还赖上了? 林琳明白,不应该因为无聊,而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填补心中的空洞,不应该解决不了一个麻烦,又去惹另一个麻烦,这作法很不成熟。 但此刻,她就是很想要人陪。 顿了顿,林琳说:“把你那身酒味弄干净了来见我,我在华茂下面的星巴克等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