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难过的。 她拎着衣服,直到乔越换好出来,她还在发呆。 还委屈上了。 乔越抿嘴,坐在椅子上问她:“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苏夏垂头,细声细气的:“和左微去了村落。”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忙。” “我记得才来的时候大家都开过一次会。会上这里的规矩会上说得很清楚,注意事项里也写的很清楚。”乔越破天荒说了很长一句话,末了反问:“你回去有没有认真看?” 苏夏傻眼。 注意事项? 好像翻过,她只把吃穿用度给重点看了,别的因为涉及很多生僻英文词组,还在慢慢英译中…… 表情出卖了一切,乔越这会真的被气笑了:“苏夏。” “……” “不要让我觉得带你出来是个错误。” 苏夏指尖颤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乔越收起嘴角的那抹笑,表情认真而严肃。 他指着脚下的土地:“你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曾经经历过什么?” “动乱,几年前南苏【丹独立,这里死伤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疟疾,三日疟曾经让这的一个村子整体消失。” “黑热病,你床头那本书上记在得很清楚,横尸遍野的景象你应该能想象出来。” 苏夏有些触动,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意:“我错了。”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认错,夏夏。” 乔越叹了口气:“出门之前一定要让人知道你的动向,哪怕再重要的事,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这里。不是我在恐吓,虽然我们在这里是医生,是帮扶者,可对于他们的村落和部落,我们终究是外人。” 他见苏夏一直垂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看向自己:“夏夏。万一起了冲突,这里没有法律,他们要把你怎么样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句话包含太多无奈,可苏夏能读出里面的关切和担心。 她抹了把眼泪,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乔越抿嘴:“我在生气。” 她凑过去,温暖的胸口并没有抗拒自己,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环着他的腰,跟他分享今天的所见所闻:“我看见了割礼。” 乔越顿了顿:“什么?” “就在那个村子里,由这里帮过忙的一个本地医生执手的。乔越,我现在满脑袋还能听见那个孩子的哭声,可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男人沉默了下,最后抬手拍了拍苏夏的背。 “我觉得我当时做的一点都不好。”苏夏的声音有些抖:“我不能做一个记者,冷静地记录一切。我也没有冲过去干预,那么多人围着我们,我害怕。” “那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怎么做?” 苏夏一直揉眼睛,乔越拉着她的手制止。小姑娘眼底已经通红,再揉下去很容易发炎红肿。 “老实说,我不知道。” “这边的妇科医生接过一起这样的病历,”乔越拉过苏夏坐在自己的腿上,环着她的腰:“是一个28岁的妇女,因为生产引发严重的阴【道瘘。” “她们给她清理干净,再问她还要不要继续保持割礼的缝合口。” 苏夏抬头:“她怎么选?” “她选择要,所以她们只有给她继续缝合上。” “这里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做过割礼,观念让这里所有人都认为理应如此。”乔越挺无奈:“她们不是没尝试过宣传,可惜没什么效果。” “可是,这多疼啊。” 女割问题自从进入国际社会视线,几十年来,多起组织和政【府呼吁推动消除这一现象。可是在这里,作为受害者的女人却坚持维护“传统”,甚至问她们想要解锁还是封住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封住。 真的挺无奈的。 “所以你能做的,就是用自己这双手和脑子,记录下来写下来再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更多的人呼吁。”乔越说的话和她之前的想法迹般有些贴合:“这是你的工作。” 苏夏把乔越抱得更紧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