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是天鹅还是野鸭啊?” 那一天他们也去了班霍夫大街,茂密的菩提树林荫大道两旁,布满了世界顶级奢侈品店,程潇伸手向顾南亭,“卡给我,我自己去刷。” 顾南亭眸底满是宠爱,他那么心甘情愿地拿出钱包奉上卡:“刷不爆,别走。” 程潇对着镜头晃晃手中的卡,“怎么样,比阔气,我爷们儿不比老程差吧。走,妃妃美人,一起去疯狂血拼一下。” 肖妃看着视频,随着程潇的脚步回忆起程厚臣在婚后七年里带她去过的国家和城市,看着看着就哭了,她边哭边笑着说:“现在才发现那个时候你挺宠我。只要我想出门,你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程安那么大的摊子,说放下就放下,抬脚就带我走。” 程厚臣为她擦眼泪,“我现在还是愿意那样宠你。” 肖妃打开他的手,像年轻时那样负气似地说:“你也曾这样宠过别人,我不稀罕了。” 程厚臣叹气,“我没有。除了你和程程,我哪有那份心力再宠别人。” 肖妃依然不理他,转过身去重看一遍视频。 程厚臣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说:“这里还有程程给你的礼物。” 肖妃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几大奢侈品品牌的包包,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她逐一看过来,自言自语地轻责,“这个败家丫头,我哪里还有机会拎这些包包。” 程潇站在病房外,看着肖妃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酸难抑。顾南亭站在她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无声鼓励。 就这样,三个月里,程潇扮演着镜头中和顾南亭秀恩爱的小女人,带肖妃走了一遍程厚臣当年带她去过的地方,以及那些她因恐飞无缘去到的国度。镜头里,程潇一如往常地微笑以对,让肖妃看见她有了顾南亭,不必为她的将来担心。然而境头外,程潇则格外认真严谨地对待每次飞行,即便飞过无数次,依然不忽视每一个细节,用心程度,连苛刻的顾南亭都欣赏。 对于传承,夏至上手比预期的快,短短两个月不到已经不需要肖妃指导能够独当一面了。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肖妃的病症越来越明显。她不得不开始系统的化、放疗治疗,利用化学药物阻止癌细胞增殖,转移。 随着头发脱落,呕吐症状的来临,肖妃的抵抗力开始下降,精神也很萎靡。但面对程厚臣,她依然在开玩笑,“以前总在暗自庆幸你比我大,我再老也没你老,现在倒好,未老先衰了,你要是嫌弃也别说出来,默默地放在心里就好。” 程厚臣带她到花园散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肖妃依偎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最好看的明明是我们的程程。” “我的女儿,当然也是好看的。” “那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 “你敢说我女儿不好看?” 程厚臣无语,见她笑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他在夕阳的余晖中对心爱的妻子说:“妃妃,为了我和程程坚持住。” 肖妃“嗯”一声,“当然了,我是谁啊,哪能轻易倒下。只是,”她望着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程程看见我这个样子,要难过了。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程潇站在树背后,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注视着她至亲的父母。然后,她仰头望向天空,像是在期待被天空包容所有的难过和心疼。 ********** 终于,在落雪的十一月,三个月终于过了,程潇迎来了二检。那天,顾南亭没有在头等舱,而是以中南总经理的身份直接进入了驾驶舱。 飞行不如一检顺利,因为下雪的缘故,航班先是遭遇了延误,飞到第三个航段要落a市时,由于雪光反射,有些看不清跑道,加大了非精密进近的难度。 连检查员都说:“可以申请精密进近。” 顾南亭也说:“下个航段再进行非精密进近。” 程潇却只是和检查员确认,“19号跑道?有没有着陆指令?” 坚持执行非精密进近。 右座的检查员回头看顾南亭,明显的询问之意。 顾南亭探身看向地面,可视度不高。换作别人,他一定会指示执行精密进近,但因为飞行员是程潇,他没有马上回答。 洞悉了他的犹豫,程潇说:“四个航段的机场信息我都有所了解,可以19号盲降。” 除了在假装不知肖妃病情这件事上,她在飞行上从不逞强。 顾南亭想了想,点头示意检查员。 检查员了然,“地面静风可以落地。” 程潇接收到着陆指令,调制高度窗,下降高度——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