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不过三秒,这个人又在胡言乱语了……茯神放开了以诺切的手,而后者并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主动又把他的手抢回来握在手心——这个时候茯神看不到所以当然不知道,其实从头到尾以诺切都没有在看前面的路也没有笑得很开心,他只是满脸挑衅地看着旁边沉默跟随着的狼,红色的瞳眸在阴暗的走道上依然闪闪发亮。 而狼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以诺切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于是,他也只是抬起头,回给以诺切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以表示自己对对方混乱称呼的蔑视与嘲讽。 此时三人已经来到了议事厅门前,茯神虽然被以诺切的调侃搞得稍放松下来然而却还是有些紧张。狼先伸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里面喧闹的声音传来,茯神深呼吸一口气正抬脚想要迈入,这时候就听见一个很激动的声音传来—— “你们还不明白我们要求离开的原因吗?因为无法接受一个有私心的试验体!今天是私心不愿意为我们做出牺牲,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变私语加害于我们?” 茯神:“……” 这是在说我咯? ……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 茯神将即将迈出的那条腿缩了回来,站在门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迈了进去——他的出现成功地让乱糟糟的议事厅安静下来,真的安静下来以后,茯神这才发现其实安静比吵闹的讨伐声更加可怕,比如现在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尴尬。 “说下去。” 低沉的磁性男音响起,充满威严和震慑力——很难想象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和刚才在走廊上嘻皮笑脸地追问“老公是不是对你很好”“感动不感动”的瓜皮居然是一个人。 半晌没人说话,以诺切牵着茯神,目视前方腰杆挺直的走过一个个基地高层的位置,整整走过整张高层议事桌,最后在面朝着议事厅大门、最里面的那张椅子跟前停了下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黑发年轻人放在了那张最重要的、原本是留给他坐的椅子上。 他自己则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椅子旁边,俨然是一副守护者的模样。 议事厅鸦雀无声。 茯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坐在了什么地方——这就是看不见好的好处,他可以避免因为目睹在场所有人脸上被雷劈过的表情变得进一步尴尬,最多只是感觉到现在有很多人看他。 “继续往下说啊,”以诺切抬起手搭在座椅靠背上,轻笑一声微微弯下腰用懒洋洋的腔调说,“没必要因为当事人到了就不好意思往下说,说吧,别害羞。” 众人大眼瞪小眼:傻子都知道这根本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 以诺切的态度很明确,事实上他的行为也做实了之前一直有说六号试验体护着弗丽嘉的这种流言蜚语——只是在此之前,基地很多人对于以诺切言听计从甚至有些个人崇拜,他们不愿意相信这种鬼话,有人甚至因此争吵起来,认为这种言论对于他们的领袖来说是一种绝对的侮辱……而现在,六号试验体的行为无疑不像是将一桶飘满了冰渣子的冰水从他们的头顶浇下去浇了个透心凉。 空气中仿佛到处响起了啪啪的打脸声。 最夸张的是,不少人从他们的领袖脸上表情意识到,他压根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怎么看也不关心舆论问题,他就是要护着弗丽嘉:服气就乖乖呆着,不服来干。 包括其他高层在内,现场好一会儿大家都盯着以诺切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但是很快的,人们就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么说,你是决定要袒护弗丽嘉了?” 以诺切停顿了下,挑起眉,“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 “等一下。”茯神站了起来,他用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平静地说,“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袒护’这个词用得有些奇怪。” 以诺切将一只手搭在茯神肩膀上,稍稍用力试图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