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切伸出手摁住茯神的手,两根略微粗燥的指尖夹着他右手中指揉捏玩弄,他微微低着头,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拥有着深不可测的情绪,没有人能将它们解读——噢,或许茯神可以,可惜他看不见。 然后以诺切放开了茯神。 他微微扬起下颚,耐心地让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微微踮起脚,用比他自己动手可能慢上十倍的速度从最上面一颗纽扣开始一颗颗地扣上——以诺切享受这个茯神垂眉顺眼替自己扣扣子的乖巧模样,就像他享受每一晚黑发年轻人脸上挂着自己大概都不知道的潮红热情,有些急切地用颤抖地手将那一排纽扣打开时一样。 ——最丧心病狂的是,当他因为眼睛不方便而发小脾气时,那模样给人的感觉可是觉得可爱大过于心疼。 想到这,以诺切挑了挑眉,手不自觉地悄悄贴上了茯神的腰:“弗丽嘉?” “嗯。” “胖子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房间。” “没有啊,也不是故意的。”茯神将身后那鬼鬼祟祟从他腰间往下滑至屁股的大手重新拉回原处放好,“眼睛也确实不方便,光靠我自己最多也就能到活动室去而已,又不能看书,就傻乎乎地坐着,那坐在哪不是坐着?” “那些人还欺负你?” “……”以诺切的这种说法让茯神笑出了声,他摇摇头嘟囔了句,“谁能欺负我啊?” “……也是。”以诺切言简意赅道,“毕竟你连我都敢欺负。” 此时茯神扣上了以诺切的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他拿开手充满警告和调侃地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后者顺势拉过他的手腕,低下头咬住他的唇瓣—— 并且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茯神的我呼吸变得逐渐不稳,当他感觉自己的某处也跟着有了反应,开始主动贴上去想要进行更多纠缠时,以诺切却主动推开了他,用同样不稳的声音说:“十分钟后在楼顶有一个会议,不能缺席,而从这里走上去大约要五分钟——你平常怎么不那么热情?” “平常?” “我可以不管不顾又脱了衣服把你压倒的时候。” “……” 茯神耸耸肩,倒是没觉得有多少遗憾——虽然他也觉得憋的很难受,但是以诺切走了以后他可以滚回床上自己解决……所以在以诺切不满的嘟囔中,他将男人连推带催地弄出了房间。 房间门“咣”地关上后,房间里迅速安静下来——周围安静得连茯神自己的呼吸他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茯神觉得有些无聊,强行忽略掉心中的落空他打了个呵欠,正摸索着想要回床上再睡个回笼觉,突然间手一不小心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茯神愣了愣:昨天桌子上好像并没有这么一样东西。 估计是外面人带来的?而昨天来过自己这里的只有以诺切,所以它应该是以诺切带过来,准备今天会议上要用的资料。 茯神微微粗眉,想要开门叫以诺切回来,结果迎接他的只有走廊上呼呼吹着的穿堂风——什么脚步声之类的统统没有,琢磨了下又觉得男人可能已经“抄近道”坐乌鸦之类的都关系走远了,最后没办法,只好随手抓过一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然后抓起文件袋连鞋都来不及换踩着拖鞋出了门。 茯神一心想要快点把文件送到以诺切手里,所以他走得很快,一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直到经过某一个转角处后他的气息也变得不稳,当他休息了大概三秒抬起脚想要继续往上走,突然他听见从他自己胸腔之间发出的微弱喘息声之外,耳边还想起了“嗒嗒”得高跟鞋声。 脚步声重,不是莉莉丝走路的声音,而普通人穿的肯定是厚重的靴子,所以那个人肯定是个女性超级士兵——她的脚步凌乱快速,看上去…… 难道也是赶着去开会的? “谁?” 茯神叫到,正想叫住她请她把资料带给以诺切,没想到她这一叫来人脚步声一停顿,然后变得比之前更加急促。 “?” 茯神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寒风从左边迎面吹来,同时寒风呼啸声中夹杂着茯神相当熟悉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高频率地震动着它的薄膜状翅膀。 是巨型蜻蜓。 而且是很多只、很多只正在往基地背面聚拢的巨型蜻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