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回阿尔勒什,带着她妈给她的那笔巨资转而跑去内蒙。 听说阮梨还要走的那天,向芸莉和阮广山当时下班逛完超市回来。 他们买了许多阮梨爱吃的食物,夫妻俩打算今晚亲自下厨,结果那顿饭因为阮梨的一句话,把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搅得一乱遭。 到后来,夫妻俩更是双双闭嘴,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默契地没询问关于陈迄周的任何信息,阮梨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对这件事感到不满,但父母的态度让她的心情也十分不好受。 阮梨很清楚,她的父母对她是掌控欲的,这个并不会因为她出门远行一躺就随之改变。 如果是以前阮梨可能不会管那么多,她和爱的人结婚还用身边的所有亲人都满意? 那到底是她结婚还是什么? 可在阿尔勒什生活了半年后,阮梨很想让家里人支持她和陈迄周在一起。 陈迄周吃过太多苦,她不愿意看到他在这一环节上还要付出,还要花费心思。 爱情本就是双方互相付出和退让。 陈迄周很好,值得她奔赴五千公里去往异乡的阿尔勒什。 阮梨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做,她必然会辜负一方。 留在申城对不起陈迄周,而去阿尔勒什,则对不起父母。 向芸莉和阮广山并不算一对非常完美的父母,但也绝对称不上不好,就如佟主任所说:人生若是总在计较得失,就会忽略身边许多已经拥有的爱。 阮梨突然就不想在梦想这一块和他们抗争了,观念不一样,根本没有意义。 另外再有一个,父母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追梦的最基础条件就是能活下去,摄影能让阮梨精神富足,却并不能让她物质富足。 现实一直如此,要么改变世界,要么改变自己。 如果说接受失败和挫折是成长的第一步,那么学会正视自己的平凡普通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环。 没有人永远一帆风顺,生命各异,皆有自己的磨难与苦处。 生活中充满太多比较,就会失去许多快乐。 评定人生有没有价值的考官从来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 生命短暂脆弱,她要大胆点。 阮梨吐出一口气,起身打算去找父母谈谈,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发现向芸莉站在门口。 阮梨叫了一声“妈”,接着便听到向芸莉问:“你一定要去阿尔勒什吗?” “嗯。”阮梨毫不犹豫。 闻言,向芸莉罕见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申城去那边超过五千公里,你跑那么远,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欺负你,我和你爸坐飞机赶过来都至少要一天?” “没想过。” 阮梨如实答着,“以后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或许就像您说的,陈迄周以后会对我不好、欺负我,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只知道如果想那么多,这辈子或许也找不到真爱。” 向芸莉表情一怔,她看见眼前的阮梨无所谓地耸耸肩。 “爱情本就如此,我总不能指望它像黄金一样保值吧?有多少人结婚后还能保持最初的喜欢和爱?他现在对我好,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选错了大不了重新来过。” 阮梨这番话,听得向芸莉哑口无言。 她一下竟不知阮梨如此洒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向芸莉沉默片刻,突然问了句: “陈迄周,你和他以前是同学?” “这怎么知道的?”阮梨眼神惊讶,“我记得我刚才没说。”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梨笑笑,不说话了。 回申城的第四天,阮梨早上去看望唐宁宁,接着和家里人道别,踏上了前往蒙古的旅程。她去看了大草原,拍下许多照片和视频,发布在了之前的账号上。 阮梨给阿里无人区和可可西里无人区做了个特辑,名字叫:《去往我的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是人类生命的禁区,却无关其他生物。 它神秘荒凉,前銥嬅途充满未知和危险。 可于阮梨而言更是生命这个词的象征,人就是向死而生,所有人最终的结局左右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只不过有人半道放弃,而有人坚持走到了终点。 阮梨原本是随意一发,结果视频风格纯粹独特,在网上收获了不少点赞和好评,还有人说看她的视频感受到了自由和美好。 阮梨看着友好的评论区,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某种程度上,她的摄影梦差不多已经圆了,不需要外界的反响,光这几个月的经历便完全足够。 十一月中旬,阮梨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旅行。 她在初雪那天回到了乌市,并且提前让刘钧鹏骗陈迄周请假去乌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