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件事别管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阮梨没吭声,她看着周临开继续去工作,然后才离开医院回到了宿舍。 许沁今天上白班。 早在交班那会就没在宿舍了,也幸好不在,要不然阮梨感觉自己能和她对骂起来。 阮梨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奇葩的事,硬生生把瞌睡虫都给赶跑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气得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想法,瞥到招财碗里的猫粮没了,于是认命般坐起来。 先把招财碗里重新添满猫粮,阮梨感到口渴,又去客厅倒水喝,半杯凉水下肚,也没把她心中那股怒火浇灭。 情绪没有宣泄口,阮梨拿出手机打算跟唐宁宁吐槽一下。 【真是绝了,我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这句话刚发过去没几秒,唐宁宁的消息就回复过来了,她问:【怎么了?】 阮梨简单地讲述事情的过程,噼里啪啦打了好几行字,还没来得及发过去,宿舍门口传来阵阵动静。 她下意识望过去,看见走进来的人是翁雅妮,严肃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咦。”翁雅妮不解地看着阮梨,“你还没睡么?” “还没。”阮梨看了翁雅妮一眼,如实道:“憋着一肚子火,睡不着。” 翁雅妮见阮梨一本正经的,不像生气的样子,以为她在说笑,于是边换鞋边笑着问。 “什么一肚子火,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医院传播,我带男朋友回宿舍,”阮梨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做、爱。” 阮梨直白露骨的话语,听得翁雅妮一愣。 她换鞋的动作微顿,笑容僵在脸上,显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翁雅妮慢腾腾地抬脚换上拖鞋,声音小下来,迟疑道。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阮梨轻扯唇角,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些嘲讽,“这事你知我知她知,还有谁知?” “……”翁雅妮不说话了。 “总不能是我那所谓的‘男朋友’说出去的吧?” 阮梨太了解陈迄周了。 哪怕当初分手她满口谎话,陈迄周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她一句不是。他也许会在心里埋怨,但绝不可能说出去,因为他骨子的温良和教养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这件事,只有可能是许沁做的。 但阮梨就更不懂了,她和许沁之前又没什么过节。 除了上次招财跑到她卧室发了次脾气,这段时间阮梨也没哪招惹她,始终井水不犯河水。昨天晚上说话那么难听就算了,今天还到处说? 不是有病是什么。 “而且,她昨天晚上直接说,” 阮梨学着许沁嘲笑的口吻,将她的话完整地复述出来,“你没穷到这种地步吧?舍不得带男人去酒店开房,带回宿舍?” 翁雅妮惊了,随后她好像想到什么,替许沁辩解。 “沁沁这么说话确实不对,但应该是因为家庭原因,她可能……呃。”翁雅妮面露难色,她舔了舔唇,没接着往下说,“不过我认识的沁沁是不会随便传播流言的,我感觉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要是阮阮你实在生气,等她晚上下班我帮你问问好了。” 阮梨板着脸,没吭声。 问了又能怎么样?要真是她做的,傻子才会承认吧。 翁雅妮知道阮梨没消气,毕竟无缘无故被人造谣,谁也不会高兴。 于是她拍了拍阮梨的手臂,劝道:“好啦别生气了。你上夜班到现在肯定很累了,先别想这么多,快去休息吧。” 其实翁雅妮安慰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但阮梨也不太想再揪着这件事和她讨论。 毕竟是她和许沁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揪着无辜的第三个人参与进来。 看着阮梨轻轻带上卧室门,翁雅妮叹了口气,眼底满是自责。 虽然吵架闹矛盾的是许沁和阮梨,可某种程度上,也怪她忘记发消息提醒许沁,才引起的这场争吵。 以这两人的性格,主动解开误会肯定很难。 翁雅妮和许沁做了三年室友,也还算熟悉。 许沁从南霖市医学院本科毕业后,就来到阿尔勒什第一人民医院规培。没人清楚她为什么跨越四千多公里,从一线城市跑到边疆来,三年规培结束后,更是直接留在了这边。 她性子慢热,大部分时候看起来很清冷,却是个心善的人。 当初翁雅妮才到急诊科时,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 刚开始的两个星期,她经常犯错挨批,然后偷偷躲房间里哭。 分诊台的工作辛苦且繁琐,大多数来就诊的人都觉得自己家人的情况比其他人都要紧急,其中就会有不少不理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