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一板一眼,心里只有学习的书呆子。 果然,阮梨稍一打听—— 就发现陈迄周的成绩自入学以来,始终稳居全校第一的宝座,外校联考也没人能挤掉他。 不过关于他的为人,反而出现了两种说法。 一种喜欢陈迄周的,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另外讨厌他的,聊起陈迄周时都是默契地嗤笑一声,表情满是不屑,评价道:“他啊,不就成绩好了点,天天不知道在装什么呢。” 前者多是女生,后者则大多是男生。 再之后月考,阮梨成绩好挤进了重点小班。 在南师大附中这样的市重点学校,学习成绩好就是天,所以换了新的班主任后,阮梨迟到的事再也没打电话通知过向芸莉。 照样是新的班级、新的环境,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同桌换成了全校第一。 陈迄周话少,大部分时候都在埋头做题。 他很奇怪,每天早上的第一节 课和下午第五节课都请假,不来上课。 班上的人都觉得默认是陈迄周学习成绩好,老师拿他没办法。 小班的学习氛围更浓,才高一就有种明天要高考的既视感。 所有同学都觉得花费时间在交际上是件很愚蠢的事,他们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学习。 生怕身边的某个人,在下次考试会超过自己。 这样的情况同样也适用于阮梨和陈迄周身上。 两人各学习各的,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却深得阮梨的心,她依旧独来独往,有事没事就去学校附近的胡同口,喂那只瘸腿的狸花母猫。 那只猫似乎流浪很久了,身上很多伤口,一点也不亲近人。 阮梨第一次喂东西给它吃,狸花猫凶巴巴地朝她叫了一声,然后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后来在她的坚持下,狸花猫好歹愿意吃东西了。不过每当阮梨伸手想摸它,狸花猫就会毫不客气地给她一爪子。 总之是半点不领情。 阮梨很讨厌它。 于是给它起了个难听的绰号,每次叫这个绰号,狸花猫全身的猫毛都气得立起来,朝她龇牙咧嘴的。 阮梨见它这样子,更加讨厌它了。 没多久,南霖市进入了梅雨季节。 每天空气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沉闷燥热,引得人心烦意乱。 阮梨没心思听课,瞥到旁边空落落的座位,见陈迄周又请假没来,她也随口找了个中暑的借口想走人。 进办公室打请假条前,阮梨听到班主任在打电话。 话里隐约叫了陈迄周的名字,大概聊的是家庭相关的话题,在语重心长地劝他每天这样请假也不是办法,诸如此类的。 对话没持续很久,不知道陈迄周回了什么,很快就挂断了。 阮梨站在门口等了几秒,这才进去请假。 拿着假条走出校门,阮梨刚来到狸花猫在的那条旧胡同,突如其来的骤雨便打乱街上所有人的节奏。 潮湿和狂风让人烦躁。 正当阮梨郁闷地想找地方躲雨时,却偶然瞥见巷口有个穿着熟悉蓝白校服的少年。他背梁笔直,脚边有只瘸腿的狸花猫,死死地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少年僵硬地站了会,最终妥协了,弯下腰抚摸起看着又脏又臭的猫,头顶的伞也往那边移了些。 阮梨冷笑一声,注意力从那双冷白修长的手上移开,忍不住在心底骂道: 这见色忘义的小瘸子。 平时对她张牙舞爪的,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儿了? 阮梨盯着两秒,抱着“小瘸子不要她,她也不要小瘸子了”的想法,转身正欲走,却看到了校服少年的正脸。 那张脸,阮梨无比熟悉—— 是她请假没来上课的同桌,陈迄周。 阮梨短暂地诧异片刻,脑海里莫名想起班主任的那通电话。她站着多看了陈迄周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阮梨都没再去喂养那只狸花猫。 反正总有人会喂它,饿死她也饿不死这只小瘸子,阮梨是这么想的。 直到天气转凉。 出于想看看小瘸子狸花猫还有没有活着的心思,有天晚自习放学后,她方向一转,来到了那条熟悉的老胡同。 刚到哪儿,阮梨便看到狸花猫耷拉着脑袋守在胡同口。她唇一扬,幸灾乐祸地走了过去,蹲下来嘲笑它:M.HzGJJx.CoM